萧洛尘与苏慕松连滚带爬的下了房顶,撒腿便跑,但黑衣少年却并没有派人追上去。
事实上,他一早便察觉到了房顶有人,只不过他以为又是莫雪的哪个倾慕者,而他向来乐于在这类人面前展示他与莫雪的亲密,以此让自己感到满足,因而并未做什么处理。
苏慕松与萧洛尘一路狂奔,直到没入夜市的人潮中见没有人追来这才稍稍安心。
“吓死我了,还好跑得快,要是被那个变态抓住……”
想到那个黑衣少年,苏慕松心中打起寒颤。
“真是奇怪,莫雪公子为什么能忍受那个捡来的弟弟如此对他呢?”
“反正这两人都怪怪的。”
“现下可以确认莫雪公子与那烙纹有关了,只是该怎么从他那找到线索呢?”
萧洛尘猜想莫雪也许和当年苏慕松家灭门案中的蒙面人属于同一组织,但要知晓那组织更多的消息却是不好下手,总不能直接去问莫雪呀。真可谓是一愁平息一愁又来袭。
翌日,苏慕松与萧洛尘出门散心,随意寻了个茶馆,一进门,便觉气氛格外热烈,似乎是城里出了件大事,满茶馆的客人绘声绘色,唾沫横飞,说的都是这事。
二人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叫了些吃食,打算好好听听是什么稀奇事。
“不能够吧?有人偷看莫雪公子洗澡?”
“千真万确!我大姨隔壁邻居家二舅的表侄女在云雷剧院管道具,她亲眼所见,莫雪公子正在沐浴,从房顶上连滚带爬下来了两人,那不是在偷看莫雪公子洗澡是在干什么。”
苏慕松一口茶刚入口,听到这话一个没控制住,喷了出来,幸好萧洛尘躲得快,这才没被喷一脸。
“唉,真是世风日下呀,这年头的登徒子也太猖狂了。”
苏慕松与萧洛尘对视一眼,哭笑不得,好了,这下成了窃玉偷香的登徒子了。虽然不是本意,但他们确实是偷看莫雪洗澡了,还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那是剧院内部的人?”
“非也,据说是扮成杂役混进去的。”
“云雷剧院那么多护卫,都是吃干饭的?连两个小贼都抓不住?”
“这要是抓住了,不死也得脱层皮,莫雪公子后面可是有人罩着的。”
“怎么说?”
“你没听说过?早两年有个别家剧院的红角儿咒骂了莫雪公子几句,没几天舌头便被挂在了自家门前的梁上!”
“我也听说过一个,说是曾有个富商当众放言说要包养莫雪公子,当天晚上尸体就在护城河被人捞了起来,鼻子和耳朵都割没了。”
“这也太可怕了!”
“我还听说……”
这种半真半假的传闻一旦说得起兴了轻易刹不住,苏慕松与萧洛尘便坐在一旁听了个够。
关于莫雪的传闻可谓是血腥香艳离奇恐怖兼而有之。
听了半晌,苏慕松只觉得这个莫雪当真是不简单,更加肯定了他是杀害自己亲生父母那个组织成员的想法。
而萧洛尘却觉得那个黑衣少年实在可怕,如若传闻是真,那么那些血腥残忍的事十有八九是黑衣少年做的,可却没有任何人怀疑到他身上,说起他来也至多不过是一句“莫雪公子那柔弱的小弟”,没有人知道这位世人眼中需要被保护的小弟实际有多么的阴暗疯狂。
从茶馆出来,萧洛尘与苏慕松皆是愁眉不展。
苏慕松愁的是如何从莫雪那探听更多消息。
萧洛尘愁的则是怎么阻止苏慕松继续追查下去。他并非不了解苏慕松想要追查真相的心,然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莫雪和那黑衣少年显然不是普通人物,能够在月珑的都城做下传闻中那些骇人听闻的事件,想必他们身后的势力亦不容小觑。以苏家目前在璋城的人手是不能与之抗衡的,若再追查下去,不要说真相,或许他们能否安全离开璋城都会成为一个问题。
对于萧洛尘情绪的变化,苏慕松总是能够敏锐的察觉
“洛尘,你怎么了?”
“我……想家了。”
“也是,我们离开雍京已两月有余,说起来我也有点想家了。”
“那我们启程回去好不好?”
或许是萧洛尘问的过于热切,苏慕松霎时便看穿了萧洛尘的心思。
“洛尘,你是不是不想要我再追查下去,所以才说想家了?”
“也有这缘故。”
“机会难得,若我此时不追查下去,不知道往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契机。”
“可莫雪并非简单人物,方才在茶馆你亦听到了,再查下去或许会危及性命。”
苏慕松不会放弃追查灭门之仇的真相,但他也不能不顾及萧洛尘的安危
“你说的对,等下我们回去收拾行李,明日我便让李管事安排人手护送你回襄平。”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