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宋糯又开始数数，他咬着牙爬起来，也不知从哪涌起的力气，直冲到床头柜前，拿起手机拨打电话报警。

“喂，110吗？我要报警，我家有鬼，你们快过来救我啊——什么？我不是在开玩笑！！”余良大吼一声，完全崩溃，他跪倒在床边，嚎啕大哭，“你们赶紧来，快过来啊，我...我自首，你们赶紧过来抓我吧，我杀人了，之前的连环杀人事件都是我干的，你们赶紧把我抓走吧....”

挂断电话，他瑟缩在角落，抱住身体，显然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不停念叨着：“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

也就过去十五分钟，几辆警车赶来，领头的还是个熟人，秦楚牧，宋糯隐身跟着他们，直到他们将余良逮捕，将赵佳放上救护车，她才离开这里。

秦楚牧留下几人搜查这栋房子，其余人分别去了医院和回到警局。

因为余良现在精神不稳定，无法进行询问，他向上申请，请来一名军内最顶尖的心理医生，在催眠几个疗程后，余良逐渐恢复神智，可以正常沟通。

“她...她走了吗？”余良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纯白的房间里，只有那名看起来十分儒雅的心理医生和警官。

“谁？你说谁？”秦楚牧向余良走近一步，被身边的医生拦住，医生对着他微微摇头，然后看向余良，“他走了，你现在没事了。”

余良这才从地上站起来，“我坦白，我都交代，你们千万不要让我回去....”

审讯异常顺利，余良恨不得将小时候做过的坏事都吐露出来，录好笔录，医生带着秦楚牧离开这里，回到办公室。

他为秦楚牧倒了一杯茶，“谢谢。”秦楚牧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他口中的‘它’指的是什么？”

聂岚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他，“余良在短时间内受到极大的精神刺激，导致现在这样，刺激的源头，似乎是他幻想出并见到的‘鬼。’”

聂岚将本子翻开，继续说道，“据他口述，鬼为了惩罚他，将他揉成皮球，在他的认知里，这个鬼是真实存在的，因为他在见到鬼的时候想用刀刺它，结果鬼毫发无损，反倒是自己身上出现伤口，我检查过了，他身上确实是有刀伤，但有一点很奇怪。”

聂岚将本子向后翻开几页，露出照片，“背后的伤，这个位置，他不可能自己划到。”

秦楚牧看着照片沉吟片刻，“现场搜到的刀上面只有余良自己的指纹。”

“后背的伤口是怎么来的，这是疑点一，还有，他以往包括亲属都无精神病史，而且，连杀几人毫无愧疚，他的心理素质并不弱，这场突发的精神失常究竟是怎么来的？这是疑点二，一个正常人，而且杀人不眨眼的人，怎么会突然疯了。”

“还有最后一点，他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如果不是自首，我们要找到他恐怕还要费些时候，据他所说，他已经开始给赵佳注射药剂，鬼为什么来的那么凑巧，阻止了他，还逼他自首？”

秦楚牧点点头，“赵佳体内的药剂也很奇怪，她被注射了三分之一，虽不致死，但从注射到我们赶到送往医院，毒液会流遍她的体内，影响各种身体技能，换言之，不死也会成为残废，但，经过抢救，那些从脖颈流入的药液，被封存在脖颈那侧的血管中，并未向四肢流动，我们找了各种专家会诊，得出结论：她的穴道被人封住了，所以，当时在现场有第三人的存在。”

“嗯，我会再催眠他试试，看看有没有关于第三人的其他线索。”聂岚听后将信息记载整合。

秦玉瑾坐着车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婴孩事件虽然封锁了消息，但被内鬼透露给对家，对家大肆宣传万象集团的黑点，为了解决这件事和抓出内鬼，他已经许久没有睡个好觉了。

秘书何书在前头喊了他一声，他这才坐起来，“到了吗。”

何书下车为他打开车门，“秦总，我们到了。”

秦玉瑾走下车，对何书点点头，“你也早点回去吧，给你放两天假，好好休息。”

何书笑着应道，“好，谢谢秦总，您也好好休息，那我先走了。”

等秦玉瑾进入别墅，何书才上车离开。

秦玉瑾推开门走进去，母亲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他喊了一声，走了过去，坐在南芸素身边，这才发现，原来母亲在翻看相册。

“小瑾你看，这张是你两岁时拍的，你爸爸喜欢女儿，买了一堆女孩子的衣服，还有假发，给你换上过过瘾。”南芸素指着最上面的照片边说边笑，显得气色也好了许多。

“妈...这张照片你可千万别让小珏和小瑜看见，不然我这稳重的大哥形象可就没有了。”秦玉瑾无奈的笑道。

“好好好，我呀，一定藏好，不让他们看见。”南芸素说着又翻开一页相册。

这一张是用老相机拍摄的照片，一对年轻的男女站在中央，面上满是甜蜜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