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完枝条并不算结束,还有一些精修工作要做。
枝条超出框架的部分都要削去,并且要削平整,不能留下凸起的硬茬。否则看上去太难看不说,喂鸡时也容易戳到人,还非常容易勾坏衣裳。
除了这个,还要另做一个同样材料的小门扇,绑在正面预留的门洞上。
如果不弄能关闭的门,晚上鸡可能会从笼子里跑出去,一些狐狸、黄鼠狼之类的动物也会来偷鸡吃。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罗明珠还没见到狐狸黄鼠狼的痕迹,但家中养鸡就不得不防。
罗明珠瞧了瞧天色,“娘,剩下的我来弄吧,你去歇一歇。”
李氏拍拍手上的灰尘站起身,“行,那我去洗手做饭。昨天的菜还剩下不少,中午的鱼也没吃完,晚饭就把剩菜和馍馍热一热行吗?”
罗明珠抬手用小臂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再弄点稀粥喝吧,干了一下午活,太干的吃不下。”
李氏点点头走向厨房,罗明珠歇息片刻后,用小锯子把一根一根油条枝冗余锯掉修平整。
这一步相对于之前穿插枝条要快得多,破坏毕竟比创造更容易。
修整好鸡笼主体后,罗明珠又迅速用油条枝插了一扇小门,用碎布条拧编成的绳子绑在两侧,一边跟鸡笼洞门绑死,另一边的布条绳替代门锁的作用。
等到鸡进入鸡笼后,就可以将小门关上,把布条绳系紧,这样鸡就出不来了。
鸡笼做好后,罗明珠把锯断的碎枝条收拢起来送去厨房当柴烧。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不知不觉便又忙过了一天。
然而一天的劳动并没有到此结束。
用过晚饭后,罗明珠与李氏将上午用盐抹过阴干的野猪肉收回来,一块块整齐地码进坛子里。
整头大野猪去掉头蹄下水,约莫有两百斤的猪肉。昨天宴客用掉不足三十斤,又给王秋菊带走十多斤。剩余的一百五六十斤肉,杜家人是无论如何也吃不完的。
上午洗完衣服回来后,罗明珠便已经跟李氏把猪肉分割了一下。
之前有意帮忙进山寻人的那些乡亲们,她们并没有忘记人家的好意。每家送去五六斤野猪肉,正好还掉欠下的人情。
里正家虽然没出人,但至少帮忙组织了人手,所以野猪肉也同样送给他们家一份,并把猪头也送给了他们家。
那些没出人帮忙的普通乡邻,每家也送去一二斤的猪肉尝个味儿。
李氏原本是不乐意不舍得的,全村几十户人家,这得给出多少去?
尤其是里正家,给几斤猪肉已经足够,何必还要添一个猪头?
自打跟张彩云家撕破脸以后,李氏难免迁怒,看待里正家都不大顺眼。
若不是因为里正有里正的身份,她甚至连他们家也不想给好脸色。
当时还是罗明珠劝服了她。
“娘,里正虽然不算官儿,可也掌管着整个村子,村民家的大事小情免不得要经过他的手。咱们家既然还住在大柳树村,轻易就不能跟里正撕破脸。”
“虽然他们家跟张彩云家是族亲,可素日里也算不得太过亲近密切,不过是面子情罢了。“
“前些日子张彩云的事儿,难免带累了张家的门风,里正心里必然也是有芥蒂的。咱们如果对里正家一如既往甚至更亲近些,他这股邪火反而会发向张彩云一家。”
“而张彩云家或许会觉得里正不帮族亲而心生隔膜,两家必不会亲近如初。到时候咱们若是再与张彩云家有冲突,里正也不好太过偏袒。”
“左右不过几斤白得的猪肉,便是不送人,咱们自己家也吃不完。多他一家不多,少他一家不少。若是能用几斤猪肉一个猪头便挑拨开他们的关系,那可真是太划算了。”
“即便是不成,也不过就是几斤肉而已,又不值当什么,没什么可心疼的。”
“至于送给所有乡亲的猪肉,不过是买他们一声好而已。我得了一头大野猪的事儿想必早已传开,必会惹得村里议论纷纷。”
“咱们家最近变化太大太高调,难保有小人生出嫉妒之心,背地里败坏咱们家的名声。所以咱们不仅要送,还要挨家挨户大张旗鼓的送。”
“家家都得了咱们的好处,即便是想说坏话,也得掂量掂量会不会被人戳脊梁骨。”
“届时村民互相牵制,还能帮忙盯着里正的作为。将来他若是偏袒别人针对咱们家,咱们背地里拱拱火架秧子,村民自会讨伐他的不是。”
“咱们虽然没有害人之心,却不能无防备之意。往后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要提前防备小人作祟。万一将来出了什么事,也好保全杜泽谦的名声,他还得科举呢。”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李氏终于明白了罗明珠坚持给全村送猪肉的良苦用心。
所以在午饭前,婆媳二人趁着村中老人大多聚堆在一起闲聊的时间,将这些东西挨家挨户地送过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