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珠心尖颤了颤。
当然乖啊。
不是指他一整天做过的事,而是指他此时此刻的样子。
长睫微颤、眼尾润泽含情,耳朵泛着粉红色,嘴角噙着一弯清浅的笑容。
眸光是闪亮的,眼神是温软的,专注又纯情。
就像一只漂亮温顺的大狗在讨好她求爱抚。
不,或许更像一只狐狸。
不自觉的勾人。
罗明珠忽然觉得有点痒,也不知道这股痒意是来自喉咙还是心尖。
现代社会看过那么多刻意包装展示的帅哥,但都没有眼前这个纯天然的好看。
美色当前,真的很难不迷糊。
稳住,稳住,美色误人!男人会影响赚钱的速度!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罗明珠在心里拼命给自己降温,回想了无数个沉迷男色人财两空的悲惨案例,总算压制了差点长出来的恋爱脑。
好险,差一点就动心了。
罗明珠刻意忽略了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暗自舒了一口气,面上恢复自然的笑容。
“很乖,比萱姐儿他们还乖,真不错。”语气坚定铿锵有力,顺便还竖了个大拇指。
粉红色的暧昧气氛瞬间被戳破,差点变成好兄弟拜把子的热血现场。
杜泽谦出现瞬间的呆愣,回过神后笑容不自觉淡了一点,就连闪亮的眸光都黯淡了两分。
他为罗明珠那一丝微弱的迷蒙而欣喜,却也为她顷刻抽离的决然而痛苦。
在他看来,罗明珠抗拒这种亲密的氛围。
她还是没有喜欢他。
罗明珠自己心里也有点乱,自然没有关注到杜泽谦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想赶紧换个话题,于是把买来的东西往杜泽谦身边推了推,“那天看你书桌上剩的笔墨不多了,顺便给你添置点,不知道你用不用得惯。”
杜泽谦有些失落地将视线挪过去,“平时练习用的笔墨,我不挑的。谢谢你,明珠。”
“但这些东西我恐怕一时半会用不上,”他的语气有些苦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提笔写字呢。”
罗明珠见不得他这幅失落的样子,想起在饭馆时听到的消息,连忙说给杜泽谦听。
“今日我无意间听到一个消息,来年春天朝廷或许有开恩科的意向。是两个书生闲谈时被我听到的,真假与否我就说不准了。”
“竟有这样的风声?”杜泽谦的心神立刻转到了开恩科上面,“若消息属实,对天下学子来说可是大好事一件。”
有才学的可以提前一年入朝堂,稍有欠缺的也能多一次机会。
一朝金榜题名,可谓是鱼跃龙门光宗耀祖。
如果是真的,不知又有多少学子激动难言了。
想到自己的情况,杜泽谦刚刚涌出的兴奋之意乍然消退。
“确实是件大好事,所以你也要早做准备才行。”罗明珠指着摆在土炕上的笔墨纸张,“这些就是买给你复习备考用的,用完了我再买。”
杜泽谦苦笑着眨眨眼,“我哪有提前准备的必要呢。且不提手脚尚不知何时能恢复,单单写文章的水平就不知退步了多少。”
退学离开书院后,他一直没放弃读书复习,始终奔着中举的目标努力。
但没有先生指导文章,没有同窗互相交流比拼,更没有及时知晓朝廷策令的渠道。
纵使他再努力、天资再高,也不可避免与其他学子拉开了距离。
“就算能参加恩科,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考中。”
罗明珠朝他身边凑近了一点,“你一定能考中的!我都听人说了,你是十里八乡学问最好的秀才。”
“虽然这两年没有在书院读书,但也没有荒废学业。离明年开春还有一整年的时间呢,以你的天赋,中举那不是手到擒来嘛。”
“至于身体,你也不必担心,”罗明珠犹豫了下,并没有说得太明白,“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肯定不会影响读书选官。”
她的眼神太坚定,坚定到杜泽谦只对视一眼就相信了她的话。
一股莫名的力量从相接的视线传来,流过血液,传到四肢百骸,让他蓦然生出了无穷的信心。
“我信你。”杜泽谦的失落一扫而空。
罗明珠不由得笑了,“我既不是大夫也不是教书先生,你就这么相信我说的?”
杜泽谦毫不犹豫点头,“嗯,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那你可要当心,小心我哪天说谎,转头就把你卖了。”罗明珠挑眉故意说道。
杜泽谦眉眼温柔,“没关系,我帮你数钱。”
罗明珠十分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算了吧,你又不是小孩子,根本没人买。”
除非卖给富婆。
这句话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