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家宴诸位妹妹们不必太拘束!”简念薇藏在皇后凤袍宽大袖子中的左手指甲几乎将她自己的伤心戳破,但仍稳稳用举起手中杯樽,对着下面的妃嫔们说道。
说完她便起身,来到顾司璟的面前说道:“臣妾代表诸位妹妹敬皇上一杯。”
今日的简念薇特意的打扮一番,眼角细微的皱纹亦是用上好的粉,一层一层将之掩盖了去。
一身正红色的长裙恰好与之中宫皇后的身份相符,只是顾司璟看了眼右手边,正在低首偷吃糕点的人,暗叹:“太过沉稳,少了卿儿的妧媚。”
顾司璟并不驳了简念薇的面子,举杯一饮而尽,一旁随侍的董承喜立即上前为顾司璟再添了一杯酒。
简念薇欲要打破尴尬的开场并未引起多大的效果,坐在下边的几位平日的得宠的嫔妃只不过应声抿了口杯中物,而后仍是一脸恨之入骨的看着顾司璟身侧一身素衫,仍难掩绝色的云离卿。
尤其是淑妃,若不是真怕了顾司璟会对她责罚,早就跑去藏卿殿将那张脸撕烂。她倒是想知道没了这张脸,他还能如何不知廉耻的勾引皇上。
“姬贵嫔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想必皇上也这般对你过?”姬梳瑶的一手琵琶,在后宫也算独有的,顾司璟偶尔也会召她去文思殿,听上一曲。
在这藏卿殿的云离卿独宠的后宫,在所有的人几乎没有机会见到顾司璟的情况下,她自然也是让旁人眼红双眼,如今见得了时机便忍住不挪捏道。
“妹妹入宫较晚,当日听闻姐姐也是皇上跟前说得上话的人,不知又是如何?”姬梳瑶闻言一愣,坐在她边上的正是在天元三年入宫的花舞徽,只是不知为何本来很得皇上欢心的她,哪知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贵妃被降为了贵嫔。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年纪也越来越上去,分位却一直不曾动过,显然已是到头了。
“你……”虽已过了二八年华,可是这花贵嫔仍是打扮的如二八女子一般的,这浓艳的紫色若是用在年经女子身上倒是不失一番娇俏风味,可惜……这一身衣裳穿在了她的身上显得格外的不伦不类。
再加上坐在前头,年轻靓丽的淑妃一袭淡紫色拽地长裙,婀娜多姿,花舞徽与之相比便更显得俗不可耐,姬梳瑶心道怪不得不得圣恩。
只是那个刚刚被皇上打横抱起的男子,会是那日在烟雨蒙蒙的街头回眸对自己浅笑的少年吗?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脸,只是如今看到少了几分男儿的气概,尤其是那眉宇间的魅色,更是将他映衬的妩媚异常,束身的长袍,纤瘦的腰身被略宽的束带紧紧裹住,远远看去倒显得比女子更为纤细,柔软,这样的体态给人一种柔弱易折的错觉?
不过几年时光便是物是人非了吗?如果他是云府的云离卿,那么他口中的三叔……当是云府的三爷云忆折了,果真似传闻中的那般风流不羁,只是……若不是在这后宫步步为营,姬梳瑶觉得自己差点就要忍不住眼里的泪水了。
只是初遇一见倾心,再次知道他身份的时候,那人竟然已身陷牢狱……
不知他的心里是否还会记得那个在湖畔差点失足了稚嫩的小女孩?
小云儿,想及他对着身边的少年咧嘴一一笑,而后她便看到他的眸子如点了燃了一般,煞是好看。
“谢谢恩公的相救之恩。”稚嫩的少女的一句话,那燃起的火花便瞬间被熄灭了。
只见他回眸一笑,张口说的什么,那时被那一双笑眸震住了的小女孩根本一个字都未曾记住,只记得那是一双让她弥足深陷的眼,让她尚年幼的心中突然有了一股不一样的感觉。
“妹妹再这样痴看下去,怕是会惹怒皇上哦!妹妹再看也没用,那人长的再好看,不也是同你我一般的,是皇上的女人!”花舞徽故意说出女人二字不过是要借此在背后骂几声,为心底的恨意出一口怨气。
“你……姐姐多心了,妹妹不过是看了觉得世上怎有长的这般漂亮的男儿。”男儿两字不过是想在潜意识中为他正身罢了。
明明是男儿之躯又有谁会甘愿栖身人下。这人既是他的侄儿,那么她便竭尽全力护着,就算她自己在这深宫也是如履薄冰,但是,谁让他是那人的侄儿呢?
在深宫中她也偶有所闻,长义侯府的三爷,生平最疼爱的人便是他这个侄儿。
顾司璟冷眼环顾了一圈,将下方坐着的众人脸上的表情一一看了一番后,心底不由又开始醋意横生。
大部分人的脸上皆是怒意,恨不得上来撕了他的卿儿才好,极少数有几人学了皇后的装模作样,心里气的要命,面上仍是一副虚伪的笑语盈盈。
只但暨梅堂的姬梳瑶却与他人不同,看向他的卿儿的一双眼里满是痴意。这种痴意她从不曾用在过自己的身上,原以为那是闺阁女子不愿表露的羞意,却不想原来只是因为自己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而已。
想及这里顾司璟不由再生醋意,他的卿儿魅力无限,果然还是适合放在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