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元槊带领五千精兵抵达河北岸一处渡口,这些人并不算多,跟黄巢的起义军动辄数十万的规模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若另一方面来讲,单兵作战能力破阵营一个人可以追着十个乱军打。
黄河水面很宽,水下多是暗流险滩,对当地水文状况不了解的人擅自过河很容易发生意外。
元槊自然不能拿一营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想要过河就得有足够多的船,运这些士兵过河,不管是摆渡的还是打鱼的都会用到船。
而且只有当地的人对河流的状况比较了解,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吃住都靠着这条河,老打交道。
“宏武,你带人去附近的村子里找几个水性好的船夫。”元槊立在黄河边上看着滚滚急流。
“是,大人!”说完赵宏武带着一小队卫兵去了离此处最近的村庄。
“成毅,传义,你二人沿着河流征调到船只后来此处集结,三日能不能完成任务?”元槊又指定了二人解决船的问题。
“必不辱使命!”二人随后带人离去。
一抹斜阳悬河上,两侧青山入海流。傍晚时分,营地里一片灯火,赶了几天的路了一营将士已是疲乏不堪。
军旅之苦若是光听人说并不能深刻体会到,只有亲眼所见才知何为震撼人心。被泥水浸泡成白色的脚趾间掺杂着腐烂的血肉,帐篷里坐满了这样小心翼翼地收拾脚的士兵,奈这算是身体素质好的,不好的估计早逃命去了。
而这些只是冰山一角,若是碰到严苛变态的主将,这些下属士兵活的会更馋。
这一切都映在营中巡防的元槊眼中。
“终究是血肉之躯!”元槊有些无奈地对乌月说:“趁着找船的机会他们可以休养几天。”
“这河水看上去只是脏一些,不能游过去吗?”这么天真的话也就乌月这位没见过黄河的能说出来。
“你……”元槊无奈地摇摇头。
“你什么你?这河不就是大了些嘛!”乌月鼻翼微微挑动着。
跟随元槊南下的这些时日,她倒是褪去了草原女汉子的一些习性,可能是被汉人身上的温顺儒雅同化了。
“这能一样吗,要不你去游一圈看看?”元槊剑眉横挑,挑衅的味道油然而生。
“我?去游一圈!”乌月立马就火大了,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喊道。
看来她女汉子的性子还是需要再磨砺一下。
“啊,你不是说游过去吗,你觉得行就下去试试,我带着将士们跟在你身后。”元槊这是故意在气她。
听到元槊这样说,乌月一句话没说,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这丫头!”元槊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只是躺在床上的元槊怎么也睡不着,毕竟从来没有渡过黄河,河的南岸是什么样的光景是怎么也猜不出来的。
还有一个原因是河对岸会不会有人以逸待劳等着他这五千人呢,就像汾水岸边他收拾李长虎一样,真是那样的话他半个家底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