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州刺史府,大厅内灯火通明,人声喧闹,推杯换盏。幽州军士在李全忠的带领下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一派庆功的喜庆。
刘守文府上则是白幔火烛,死气沉沉。刘仁恭身着素衣静坐堂上,一侧立着刘守文,刘守光俩儿子。
“父亲,李全忠贪功冒进致使嫂嫂被叶怀恩杀害,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刘守光攥了攥拳头。
“你说怎么办?”刘仁恭一脸阴沉反问道,他对自己这个大儿媳甚是满意,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儿竟发生在自己家里:“杀了他,做第二个叶怀恩吗?”
刘守光沉默了,叶怀恩尸骨刚凉。
“办法也不是没有……”刘仁恭起身将刘守光拉到一侧密语。而刘守文一直沉浸在丧妻之痛中无法走出来什么也不想参与。
另一边别院里元槊与乌月吃着晚饭。
“以后……”元槊欲言又止。
“以后什么……”乌月一股草原女汉子的性情显露出来。
“呃……”元槊貌似有些尴尬。
“怎么吞吞吐吐的嘞?”乌月停下手中筷子追问。
“以后你跟我住在军营吧,省的再发生今日这样的事……”元槊一直盯着面前的菜盘子未直视乌月并不知道此时她脸上什么表情。
“方便吗?”乌月拿起筷子扒拉起饭来。
“当然,给你安排独立的营帐!”元槊一听舒了一口气非常肯定地回复。
吃过饭两人各自回房间。元槊看着窗外的明月沉思:此路何其短,数十载如白驹过隙;此路何其长,余生死生不相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刺史府内宴席结束之后李全忠在后堂见了一人,粮商胖头鱼周全。
几日后一匹快马从城外疾驰而来,卢龙节度使任命的新任蓟州刺史的信件随后出现在李全忠的案子上。
啪的一声巨响,案子被拍的出现一道裂缝。
“什么意思,这个叫元槊的是什么背景?”李全忠又怒又惊。
李全忠的儿子李匡威上前瞅了一眼信件:“父亲,这人几日前进城时我就看他不顺眼,没想到在这等着呢!”
“我急攻蓟州城就是怕这刺史位置被别人抢了去,原计划由你来做蓟州刺史,没想到一番努力到头给别人做了嫁衣,叫人去请这位新任刺史大人,我要会一会这是个什么人物!”李全忠指着门外喊道。
几日前刘仁恭给幽州的节度使李可举去了信件,一番说辞后提名元槊这个刚上任的骁骑校尉做刺史。李可举之所以同意是介于两方面原因:一是此人身世干净,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便于控制成为自己的亲信势力;二是此人现在掌握静塞军,有一定实力,而且根据刘仁恭讲述其平息叶怀恩的叛乱一战中的表现其个人武力相当不错。
消息不胫而走,元槊在外人看来稀里糊涂地当上了蓟州刺史,不过此时稳坐刘府内院的刘仁恭倒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当元槊听到前来传信的士卒讲了一遍时,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整了整衣袖,拢了拢白发前往刺史府会见李全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