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曾经也这样对我过。”

苗甜说着，眼中凶光一闪而过，但她还是笑着，只是配上这话就显得过于诡异了。

“这样吗？那我们就没得谈了？”

方晓齐叹了口气，苗甜现在是鬼，当然恶面会压过善面，啊，也不对，任谁经历过那些，都不会原谅那些施暴者就是了。

“嗯，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没想到的是，苗甜这时候突然说可以做个交易，这让以为没什么好谈的方晓齐停下了拿着符箓的手，看向她。

“什么交易？”

“你只要不管这件事，我就把你，和你弟弟送出去，怎么样？毕竟你什么那个很厉害的人已经告诉你，这里只是幻境，所以里面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明白吗？就算是你救了他们，那也都是假的。”

没错，这里确实是幻境，但是对方晓齐来说，他只看到了鬼怪肆虐，伤害人类，鬼毕竟是鬼，哪怕她生前被折磨的体无完肤，那死后也和人类是两个物种，方晓齐是人类，自然是站在人类这边。

而且，像是苗甜这种找人复仇的鬼，应该是只能对杀死自己的人报仇的，那些对她进行过施暴的人交给警察就好了，这比把她们杀了要好很多，警察这边可以交差，苗甜下了地府也不会多受罪。

“就如你说的那样，既然都是幻境，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们，折磨你自己呢？“方晓齐对此万分不解，目光也扫过那个婴灵，“你的孩子，并没有杀孽缠身，可以直接送去轮回的。”

“我为什么要送他去轮回？我要让他看着，他变成这样都因为那个肥人！无论他以后过的多么多么好，我都要让他看着！诅咒那个人！诅咒他一辈子不会有自己的后代，老了也会被噩梦日夜折磨！”

说到这里，苗甜伸手掐住婴灵的脖子，小婴灵不敢挣扎，任由母亲把自己掐的眼球突出，很显然的是已经习惯被这样对待。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残害生灵。”

方晓齐知道谈判破裂，拿着符箓的手也动了起来，白纸符箓的不如黄纸的攻击力高，但是胜在数量多，一排排符箓飞出，冲向苗甜，将她包围在其中，白纸上的符文隐约闪着金光，刺激的苗甜手中的婴灵尖叫出声。

“一个小道士，没把你弄死在这里就不错了，你竟然还敢伤害我！”

苗甜身上的黑气瞬间蔓延整个五层，浓郁的黑气直接将那点金光覆盖，符箓形成的阵法也被一并冲散。

方晓齐捂住胸口倒飞出去，砸在墙上。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苗甜的对手，但是就这样被苗甜身上的阴气冲了一下就倒飞出去这么远，方晓齐也只能心里苦笑，自己的修行还是不到家啊。

咬了咬牙，从怀里拿出一张白纸，咬破自己的指尖，快速从纸张上描绘出一串符咒，画好后往空中一扔，手上快速掐诀，一道金光划过，将周遭的阴气全部冲散。

“噗！”

只是下一秒，一只手插入了方晓齐的腹部，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冲到自己面前的苗甜。

“你也要伤害我吗？”

苗甜这样问着，手掌在方晓齐的肚子里面转了一圈，又让方晓齐吐出一口血。

方晓齐咬牙，一手抓住苗甜插入自己腹部的手，另一只手用自己的血在她手臂上画上符咒，试图用这样的办法暂时限制住苗甜的动作。

然而方晓齐还是高估了自己，还没画两笔，苗甜的手臂就抽了出来，失血过多的方晓齐根本控制不住苗甜，反而因为苗甜大力的抽离手臂，导致了伤口撕裂。

“你伤害不了我，嘻嘻嘻，但是我可以伤害你，你好弱你好弱……”

苗甜笑嘻嘻的蹲在方晓齐身前，嘲笑他的无用，然而下一秒，一张符纸就贴在了苗甜的额头上。

“噗、咳咳咳……我确实，不怎么厉害，但是苗甜，咳咳，不要小看任何一个道士啊！”

“咔嚓”一声，像是有什么从天空中劈下来，直接打在苗甜身上，瞬间苗甜身上燃起烈火，将她整个鬼吞噬，就连一旁的方晓齐也没能幸免，火焰顺着他的双腿逐渐攀升开来。

“啊！”

刺耳的尖叫回荡在整个五层，就连教学楼外的人都被影响到，纷纷捂住耳朵，惊慌的看向教学楼。

方晓齐看着被烈火包裹的自己和苗甜，笑了起来。

“苗甜啊苗甜，如果我的牺牲能带走你，那也是死而无憾了。”

说是死而无憾，但是方晓齐心里还是恐惧死亡的，但是他现在只能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另一边在地上不断翻滚的苗甜都要疯了，她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敢用自己的命去搏一线杀死自己的机会，而且这人就差一点就成功了！

苗甜扑灭身上的火焰，眼神怨毒的看着已经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变得微弱的方晓齐，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咬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