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每天一大早外出去书斋备考,快日落了才回来。游京墨从王掌柜那里得知他在府城备考,给他写了信,告知他大哥在府学读书,让他在学问上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找他大哥帮忙,他已经跟他大哥说好了。
凌羽也不矫情,收到游京墨来信的第三天就去拜访了游大哥游修文。
游修文知道凌羽这个人,他弟弟每隔几天就会给他送一些糕点,这些糕点就是他做的。
他平时不爱吃糕点,觉得甜到发腻,但凌家糕点,他还挺喜欢吃的。不过他在府城读书,不常吃到,游京墨便时不时给他送些来,就连沾了他的光的同窗也对糕点赞不绝口。
看到凌羽来找他,他也挺高兴的,尽心尽力教他知识。他的同窗周承安听说他每回吃到的糕点都是他家做的,也欣然要来,说吃了人家的糕点帮点忙不算什么,也来帮凌羽复习,所以两人在下学后,都会帮凌羽指点指点。
凌羽外出学习,柳清榆则在家有空就做衣服,他那天去街上看到一匹布,颜色还挺好。想着做成衣服给相公穿上肯定很好看,他还没给相公做过什么东西呢,就将布买了回来,为了给相公惊喜,他没给相公说,都是偷偷趁着相公出去再做。他打算做件长衫,这样相公出去也能穿。
“榆哥儿,你在家吗?”一道声音从外头传来。
柳清榆放下衣服,去开门,是隔壁的喜哥儿林阿喜,柳清榆来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比柳清榆大三岁。
要说喜哥儿也是个苦命人,他之前有个未婚夫,是德远镖局的镖师,从小是个孤儿,被镖局捡回来养大,说来也算与喜哥儿从小认识,长大后对喜哥儿暗生情意,在一个合适时间对喜哥儿表达情意,喜哥儿对他也有好感,两人在四年前定了亲。
他经常将走镖带回来的新鲜玩意给喜哥儿,两人感情很好,都准备谈婚论嫁了。
结果这个未婚夫在走镖的时候遇到了土匪,最后只带回了尸体。喜哥儿伤心欲绝,不愿再嫁,以未亡人自居,虽让人怜惜,不过也让人唏嘘,邻居因此对他指指点点。
林父林母起初也劝过他,说这条路太漫长,你能忍受的住外人的看法吗,现在只是开始,以后会有更多的谣言将你吞没。但他说不怕,看他心意已决,林父林母也无法,只能由着他,不过还是隔段时间就会来劝他,也让周围人劝他。
阿喜怕留在家会引起嫂子的不满,就拿着未婚夫给他留的银子和赔偿金将这里的小房子买下来,从家中搬出来,不让家人难做。
柳清榆很喜欢喜哥儿,他认为喜哥儿很有勇气,一人搬出来住,也不惧周围人的看法,如果换成他,他不一定有这个勇气。所以喜哥儿时不时来找他,把他当朋友,他很高兴。
喜哥儿拿着盘子,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他:“榆哥儿,这是我刚做的南瓜饼,特意带给你尝尝。”喜哥儿知道凌羽平会这会一般不在家,做了南瓜饼送来,顺便找柳清榆聊天。
柳清榆很欢喜“谢谢喜哥儿,我这会正馋着呢,没想到你就送过来了。”
“这有什么,我才托了你的福,经常吃到些好吃的,比起你来,我的手艺可差远了。”喜哥儿见柳清榆如此喜爱他做的南瓜饼也很高兴,自从他以未亡人自居之后,与他交好的朋友也与他疏远了,虽然他不惧外人笑话,但是他也想有个人陪他聊天。
当柳清榆主动找他聊天的时候,他可高兴了,更何况柳清榆还有一手好厨艺,他吃到了不少好东西。他虽然会做饭,不过比起榆哥儿来说差远了。
“快进来!”柳清榆邀请他进门。
将喜哥儿请进家门,喜哥儿将盘子放到桌上,看到桌上放着做了一半的衣服,娇笑道:“榆哥儿,你在做衣服啊?”
“嗯,我前几天上街看见这匹布料,我觉得挺适合相公的,想给他做一件。”
“你和你相公的感情真好!”喜哥儿羡慕道,只是语气中似乎有点失落,像是想到了什么。
柳清榆知道引起了喜哥儿的伤心事,想到他的未婚夫了,他微微抱歉:“对不起,喜哥儿。”
喜哥儿微笑道:“榆哥儿,你不用道歉,只是看见这衣服,忽然想起了些往事,是我的问题,跟你没关系。况且这么久了,我也没那么伤心了,只不过还是有点遗憾罢了。”
柳清榆鼓励他:“喜哥儿,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喜哥儿摇摇头,对他认真道:“榆哥儿,我现在就挺幸福的,我也没准备再找个人成亲,一个人挺好的。”他觉得现在就挺好,曾经与元哥的回忆足够支撑他后半生了,或许等时间久了,他会走出来,不过不是现在。
柳清榆不懂他们之间的感情:“喜哥儿,你的人生还长,你如今只是被你看到的所局限,你应该出去走走,或许你会有不同的感触。况且你的元哥知道你这个样子,也不会开心的。他梗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柳清榆觉得喜哥儿还很年轻,不应该如此消沉。
“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