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徒柔弱不能自理(1 / 3)

简蓝缩着肩膀起身进屋。

她个子本就娇小,表情怯生生的,双眼委屈迷离,好似刚刚是他们宿舍在集体霸凌她一般,完全没了拍门时的气焰。

她带着一身浓重酒味脚步虚浮地从程烬知身侧过去。

却没等到她完全跨入门槛,程烬知的手臂竟忽的拦劈了下来。

她心下一惊,反应过大地紧急之下退后了一步,见程烬知在光影下深沉静水似的眼瞳向下紧盯住了她。

几秒电光石火间,好像直接看穿了面前之人皮囊下的灵魂。

而在环境中不知谁紧张的心跳音伴奏下,程烬知余光扫到了什么,突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勾了唇角,避重就轻地开了口,“把你垃圾带上噢,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他眉眼莫名和煦起来,无端换了一副面孔,仿佛刚刚目光锐利如刃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臂,让开了身,眼光越过她的肩膀望向她的身后,“另外,你把我的小猫咪挡在门外了。”

身后的雪白长毛猫不知是在不满被挡住了去路,还是埋怨他以下犯上的称呼,只轻甩了下尾巴,便独自从程烬知足边大摇大摆走了过去,没再搭理傻站在门口的几人。

祖师爷不高兴了,程烬知自然没有再管别人的意思。

他追在陆颂渊的身后,大逆不道地伸手把那长毛猫抱了起来。

陆颂渊倒是放纵了小辈的无礼,任由程烬知将他搂进怀里。

这小孩应该是忘了他本体有多有压迫感,白色长毛猫暗藏着锋利尖爪的柔软爪垫抚过程烬知玉瓷般的脖颈,程烬知却没有丝毫避让。

陌生危机四伏的灵域会让修道之人时常觉得自己是孤独无依,脱离在外的存在,就算程烬知再运筹帷幄,八面玲珑,在一个绝对强大可靠值得信任的存在面前,也会无意识间卸下防备。

只是陆颂渊没想到这人会对自己如此不设防,他看着眼前距离他很近的脖颈上的青色血管,排布像是那姻缘树上交叠的红线,一时突然想起什么般移转了视线。

程烬知根本不知道陆颂渊想了什么,他顺手撸着白猫的毛,抬眼间,却发现那被绑在柱子上的女鬼已然无影无踪了。

“?”鬼呢?

他脚步猛地顿住,听见耳侧“呼”的一声,香薰蜡烛跳跃的烛火蓦地被吹灭了,眼前黑暗似墨般将最后一丝光源吞噬殆尽。

门被疾驰而来的劲风吹得关上的一瞬,简蓝突然尖叫起来。

“谢语!”程烬知被简蓝这尖锐的声音刺得耳朵发痛,还不忘一把捂住了怀中陆颂渊的耳朵,他回过头去看门口无端发疯的人,带着些怒气道,“把她嘴堵上!”

谢语反应倒也快,立马伸手捂上了简蓝尖叫的嘴。

但没等简蓝声音完全消失,程烬知忽觉不对,猛地抬头看去,却看见床铺的床帘因为太薄,反出了里面一个黑色人影。

无声无息了许久的沈秋芸正坐在床上,此时宛如没有意识的人偶一般,一动不动。

她竟是被刚刚那鬼附身了。

谢语一眼望见心下大惊,一时间身体几乎麻了半边,她实在没想到自己刚刚的阻止,竟然是间接害了自己的室友。

“是我低估了你,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程烬知平常随意懒散的声音在此刻完全冷了下来,他目光平静地望着床铺之上的“沈秋芸”,缓缓走近了两步,“如果你敢动这里的人半分,我不会放过你。”

他的语气没有太大的波澜,却像是冬季的风直寒进骨子里。

听到程烬知的声音,“沈秋芸”才像是老旧机器般卡顿着转了脖子朝向了他。

她眼神溃散无法聚焦,只口齿不清地含糊道,“我不会,对她如何。但是我想求你,帮我。”

程烬知微微挑了眉,呛笑一声,讽道,“把威胁说得这么好听。”

陆颂渊金色的眼瞳微微眯起,将下巴搁到了程烬知的肩膀上,在剑拔弩张的环境中,他依旧惬意自适。

“你们如果有诚意,也该让外面那位下来。”程烬知说,“这么吊着脖子不累?”

谢语一时没明白程烬知的意思,她一手抓着身边濒临崩溃的简蓝,视线缓缓上移,迷迷蒙蒙间,看见窗帘上正映着个上吊着的女人影子。

风起之时,垂落的头发与她单薄的身体在半空微微晃动,一下下撞击着宿舍阳台的玻璃门。

谢语表情瞬间放空了。

可她身侧的程烬知根本没等“沈秋芸”开口。

他上手一把便拉开了隔绝阳台玻璃门的窗帘,拧开脱了皮胶的门把,把上头晃晃悠悠的女鬼撞得一晃,“别挂外面了,占我们晾衣服的地儿。”

那女鬼倒也识趣,听到程烬知的声音便缓缓从半空白旗似的降了下来,拖着垂到下巴的苍白舌头飘悠悠进了门。

“这位你认识吗?”程烬知指着新加入的成员问谢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