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城居住多久了?”
他与碧妃惊接触已经有半个月,却极少私下交流,碧妃惊平常时总表现的沉默寡言,在王宫时话语就更少,也从不主动与方独树攀谈什么。
听见方独树询问,碧妃惊回应:“到底居住多久,我已经记不太清,可能是二十年,也可能是三十年,日期不算短。”
方独树又道:“听闻碧坊主是从海宫迁居到王城,你就没有带些族人过来同住吗?”
“我不是人,自然就没有族人!”碧妃惊反问:“你呢,你的族人来了没有?”
“我本体是骷髅,同样不是人,历来独来独往。”方独树故意打听往事,又往身世上探讨,但碧妃惊始终保持平淡,如似陌生人。
起初方独树怀疑碧妃惊与青青有什么关系,通过这些天的交往,这个可能性他觉得已经可以排除。
这时两人已经走出王宫,即将下山时,他们途径了那座碧玉牌坊,方独树顺手指了指,最后询问碧妃惊:“这座牌坊上含有潮湿水气,不像是普通牌门,碧坊主久居深水,认得它的来历吗?”
“道友的感应很是敏锐,它确实有些来历。”碧妃惊道:“我以前来王宫时,也发现它的不凡,还曾向大王请教过,它是大王在青河里寻到的河神遗物,原本定在河宫入口处,大王见它甚有气派,就摆在了王宫前面。”
“河神?”方独树通过人面莲蓬提供的灵图,早就知道扶摇洞天内也有青河,但河中竟然也有河神遗址,让他很是意外:“河神又是什么跟脚,与碧坊主一样也是水族同道吗?”
“不,河神与道友一样,本体是冥族修士。”碧妃惊摇头:“我虽然在水中化妖,但我本体是草木。”
她亲口证实自己与碧玉牌坊没有任何关系,这也打消了方独树的怀疑。
等两人来到书院与酒坊间的山道上,即将告别时,碧妃惊忽然问了一声:“前些天道友陪同胡洞主与大头洞主光临酒坊,初次见到道友时,我感觉你面相有些熟悉,你曾经在海宫里游历过吗?”
方独树笑道:“我在炎泉洞与黑狐洞定居之前,在各地都厮混过,自然去过深海,说不定早年见过碧坊主呢。”
碧妃惊打量他片刻:“怪不得!”
却也没有往下问,转身进入酒坊。
方独树自顾返回书院,心里回味着碧妃惊刚才的话,她口称面相熟悉,这到底是普通客套,还是以前真的见过自己?
方独树暂时判断不出碧妃惊的真实心声,他也没有细想下去,反正以后打交道的时间还长,将来可以慢慢打听。
他回到书院不久,胡狸妖师与大头鬼师参加完酒席,结伴过来拜访,两修很快要返回黑狐洞与炎泉洞,主要是给方独树辞行。
临走之前,两修各自推荐一位心腹,想让方独树收在身边,担任处理杂务的属下。
方独树知道两修是为了拉拢关系,长久来往,他就没有拒绝,痛快收下了两位属下。
那天交接完书院后,方独树只招募铁拐大仙一个助手,书院琐事又多,铁拐大仙忙不过来,他原本就有招募新人的打算。
等把胡狸妖师与大头鬼师送走以后,又隔两天,各地洞主陆续返回老家,王城随之恢复了以往秩序。
方独树就此在王城定居下来,他一边在书院传教真文,一边在王宫观读大翅经文。
转眼过去半年时间。
他通过观文甲骨的复刻,把所有翅文全部拓印出来,并成功推演出了完整版的《大翅经》。
由于复刻翅文类似钟鼎文,他的《大翅经》也是一部钟鼎真法,半年时间足够他领悟透彻。
不过他虽然炼成了《大翅经》,心里却毫无兴奋可言,这部真法的本名其实叫做《扶摇九转》。
《大翅经》仅仅是最基础的
方独树心里极其疑惑:“
方独树认为《大翅经》对佛咒极可能没有效果,但这总归是他努力半年的心血,无论如何都要传授给青鹏试一试。
谁知不等他尝试与青鹏沟通,掌心就突然一颤,涌出一团墨绿妖风,眨眼化成一颗鹏蛋。
蛋中青鹏展翅漂浮,不断朝他嘶鸣。
他登时紧张不已:“你怎么把本体露出来了?”
他摊开手掌,示意青鹏:“快点回去!这地界危险的很,一旦让哈哈大王察觉到你的踪迹,你可跑不掉!”
青鹏并不理会他的示警,翅膀猛烈一煽,开始释放妖风。
方独树凝神望去,发现青鹏眉心间的佛印并没有解除,这鸟是在强行施法,但妖风运转竟然与《大翅经》如出一辙。
他忙问:“你偷偷学会了扶摇一转?”
青鹏并没有回答,而是煽动翅膀,瞬移出了书院,直接遁去了王宫上空。
方独树目光紧追不舍,身体却端坐在书院内没有妄动。
他仰头望天,心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