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独树端坐大厅,静观碧妃惊与大头鬼师商谈贡品事宜。
他并不知道,整座大厅已经被远距离监视了起来。
此刻位于山顶的王宫里,哈哈大王正靠在一张纯金打造的座椅里,手端酒杯,悠闲品着美酒。
在他面前,竖立着一柄直径数尺的银镜,镜面浮现着一幕流动景致,此景正是方独树所在大厅。
方独树的一举一动都在镜面内同步显示出来,碧妃惊与大头鬼师的一言一行也透过镜面,响彻了哈哈大王的王宫。
再看哈哈大王的王椅之下,瘫趴着一位妩媚女修,这女修眉目传情,一眨一瞥都透着勾魂美态,她伸出纤纤玉指,在哈哈大王的小腿上卖力揉捏,极尽讨好之能事。
这女修不是旁人,正是王妃玉怜儿。
胡狸妖师曾言,王妃是受到胁迫后被哈哈大王纳入后宫,她是为了狐族能过上太平日子,这才委曲求全,献身在哈哈大王身边。
不过从她此刻逢迎媚上的行为来看,她似乎很享受侍奉哈哈大王的过程,丝毫看不出是被逼无奈。
她替哈哈大王按摩的同时,目光不时瞥向银镜,当她望向碧妃惊时,并不掩饰她的厌恶之色。
她见哈哈大王专注在银镜上,开始软声软语的撒娇:“大王,妾身服侍你这么久,都不见你瞧妾身一眼,那妖女隔着几里远,大王却百看不厌,难道妾身就这么讨大王厌烦吗?”
哈哈大王听见王妃抱怨,抬手在她下巴上挑了挑,笑道:“爱妃以为本王是在看碧妃惊的美色?嘿,她美则美矣,却油盐不进,哪里比得上爱妃的温顺乖巧,本王讨厌的是她,绝对不可能是爱妃!”
王妃听罢,甚是得意,嘻嘻着道:“既然大王讨厌她,为什么又要盯着她看?”
哈哈大王面目白净,颇有一副风流俊朗之相,但他眼神阴鸷深沉,使人无法揣度他心中所想,也给人一股老奸巨猾的不安感。
他眯着双眼,回味起往事:“在上古年间,人修揭竿造反,导致传承万古的圣鹏上庭被诛灭,上庭最后一任国主魔鹏大帝在陨落之前,把两件镇国神器存放在了这里。”
“两件镇国神器?”王妃讶然:“大王曾经说过,只要破解金鹏大翅的精髓,镇压妖国易如反掌,大王早就执掌大翅,另外一件镇国神器是什么?怎么以前没有听大王提起过?”
“另外一件神器有些特殊,常年处于隐踪状态,即使当年圣鹏上庭还在时,列位鹏帝也很难寻觅踪迹。”哈哈大王道:
“本王也是最近又去了一趟青河,找到了昔年扶摇河神的遗物,通过遗物才感应出来,这件神器极可能藏在碧妃惊身上。”
“啊?这风骚妖精竟然能执掌神器?”王妃适当建议:“那大王还等什么,不如把她擒拿镇压起来,严刑拷问,神器不就唾手可得了吗?”
“镇压?你们这些女人呀,头脑太过简单!”哈哈大王嗤笑道:“做事也太过粗暴,你以为擒住她就能迫使她就范,殊不知后果会截然相反,你这么做只会鸡飞蛋打!”
王妃被揭短,丝毫也不恼,反而呵呵笑起来:“妾身是狐狸,生来就不是人,大王可要宽容妾身呀。”
哈哈大王伸手一拽,把王妃拥入怀中,简直宽容到了极点:“她当年不是无意间进入王城,而是故意接近本王,目的是想从本王手中抢走金鹏大翅,她在进入王城之前,已经做好万全的后路准备,本王在截断她的后路之前,不会对她下手,反而会展示金鹏大翅,给她抢夺的希望,让她乖乖滞留王城!至于谁会栽倒谁的手上,就看各自本事吧!”
王妃一脸仰慕状:“大王神武不凡,天生就是干大事的雄主,最能沉得住气,那妖精绝对逃不出大王的手掌心!”
哈哈大王很是自傲:“没有这点涵养功夫,本王如何能问道元婴?”
他目光继续转向银镜:“当年本王给碧妃惊修建酒坊时,在坊中埋下一柄极目镜,可监控她的一举一动,爱妃刚才不是说,为什么总是盯着她吗?本王这就告诉你答案,本王是为了诱使她露馅,暴露她携带的神器,从而斩断她的后路,爱妃还要吃醋吗?”
“看大王你说的,妾身吃醋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害怕大王你不再宠爱妾身?”王妃双手勾住哈哈大王的脖子,媚眼也转向了银镜,心想那神器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元婴期的哈哈大王都投鼠忌器,不敢正面与神器交锋?
她在哈哈大王面前,一言一语都充满了对碧妃惊的妒忌,但她内心深处却毫无波澜,实则是另有盘算。
哈哈大王与碧妃惊是在明面博弈。
她则是处在暗面,希望可以坐收渔利。
所谓女妖心,海底针,即使老谋深算的哈哈大王,也绝难猜到王妃的心中所想。
两修谈话间隙,碧妃惊也已经把大头鬼师与胡狸妖师的贡品筛选完毕。
“两位洞主准备的贡品全都超额,我用不完,只收取一部分,余下可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