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入这一片丘陵,那白衣女修的心思都在追击虎符上,她没有特别留意附近环境。
此刻听万师兄提醒,那白衣女修细看之下,发现周围几座矮山草木茂盛、绿郁葱葱。
如果放在外界,这种山貌极其普遍。
但扶摇塔内退潮不久,遍地都是潮湿污秽,那白衣女修与万师兄沿路追来,途径山区全是泥泞丛生,这几座矮山却干干净净,显得与众不同。
那白衣女修就猜测:“开塔已经有半日之久,这里是不是有修士停驻,歇息时顺手清理了山中污泥?”
“或许吧!”万师兄目露警觉:“但只要事出反常,就要慎重以待。”
“慎重?难道师兄认为停驻修士尚未离去?”那白衣女修知道万师兄的警惕心历来很高,应该是担忧附近藏有修士。
可她环顾四望,并未觉察到风吹草动。
万师兄反复探测,同样没有发现活物出没的踪迹。
那中年大汉初见方独树在附近显踪,心里也吓了一跳,他在附近埋伏这么久,竟然侦破不了方独树的蛛丝马迹,方独树就像幽灵一样从他身边途径,可多少有些渗人。
她神态显得很镇定,心口却是砰砰直跳,稍微有些紧张。
万师兄其实已经看出方独树的用意,却是无能为力,因为他身侧漂浮着数十头蚕虫,蚕躯闪着星光,结成一座星笼,把他困在原地,杜绝他营救白衣女修的可能。
她当即就要张口,试图呼喊万师兄过来营救,但她正欲出声,脚下猛然一阵震颤,响起一阵熊吼,吼声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的喊话,就此切断了她与万师兄的所有联系。
那白衣女修一眼认出雪牌来历,这是她们摹霜人的常用秘宝,功能与青河神洲的符箓类似,炼制比符箓更复杂,神通也更强大。
她这才安下心来,翻手摸出一张金色雪牌,迎着青吼蝠抛丢出去,牌面突起一柄刀锋,对准蝠头就要斩落,结果眼前亮起一抹血光,只见一条血色蛟龙又飞奔而来,蛟尾凶猛一扫,狠狠抽在刀锋上,一击抽飞。
他不由疑惑起来:“这是星冥鼎法!但此法除了可以凝结披星灵卫外,并没有什么威力可言,难道此人是想以披星蚕群做掩护,再使其它神通袭杀我?”
他这么说,肯定是睁着大眼讲瞎话。
那白衣女修见状,立即会意,万师兄是打算困住中年大汉,先杀方独树。
说完上下打量那中年大汉的装扮,脸上又露出一抹鄙夷:“我说呢,好好的山峰怎么全部变成了甲骨,原来是你们绘峰人的伎俩!你们整天待在荒山野岭,惯于捕兽打猎,出了名喜欢暗算同道,刚才要不是万师兄谨小慎微,肯定要着了你这个毒夫的道!”
不一会儿,山顶在寒霜不停轰击下,忽然显露六杆大幡,幡体灵气相连,以阵位进行布置,一看就是埋伏这里的陷阱法阵。
他原本也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降霜牌’神通相当古怪,能够凝结霜帘屏障,他正欲施法灭霜,万师兄已经摸到他跟前。
她张口毒修,闭口毒夫,浑然忘记自己刚才追杀虎魂的毒手无情。
事态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方独树仍旧不愿生死斗法,他有要务在身,着急去寻找舞云雀府,万师兄与白衣女修神通不弱,斗起来不知要耗时多久,他不想被拖在这里,关键是扶摇塔内有元婴修士出没,万一被周围的元婴老怪盯上,后果更严重。
合璧冰剑仗着剑力雄浑,迎门而入,剑身忽然翻转,妄图搅碎门体。
炎石到了万师兄头顶后,自行溃散解体,化成密密麻麻的岩浆火珠,犹如暴雨倾泻,一股脑洒向万师兄。
那中年大汉露头一刻,快速施法,身形朝后急遁,像是要逃离此地,不与两人纠缠。
他长的浓眉大眼,讲话口气却充满轻浮:“误会!两位道友,咱们是误会了!我早前碰巧在这里歇脚,瞧见你们御剑飞来,吓的我心惊胆颤,赶紧施法藏了起来,我绝对没有任何恶意,请两位道友不要动手!”
那中年大汉见万师兄这么谨慎,忌惮之下不敢发动突袭,担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在那中年大汉犹豫之际,万师兄已经逼他显出了真身。
“还有同伙?”那白衣女修望见方独树时,不敢再对那中年大汉冒然动手,就此对峙起来。
刚才两人追击虎魂到这里时,他已经埋好陷阱,专程等着猎物入瓮,但两人杀死虎魂后,并没有忘乎所以。
但方独树的反击已经快速展开。
那白衣女修没有主意,全凭万师兄决断。
只见这大汉驱使一颗炎石砸开霜环,又举臂一掷,炎石脱手飞出,直落披星蚕群当中。
万师兄与那白衣女修瞧见这一幕,不禁色变,他们赶紧施法,想要拽回合璧冰剑,但剑身此刻像是陷入泥泽,已经脱身无望。
那修士正是方独树,他所在山岗处在‘降霜牌’的笼罩范围内,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