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宫?这名字不怎么气派呀,又小又隐,咱们河西随便挑出一个门派,都要胜过一筹!”
“名字而已,就是一个称呼,何必瞎讲究,况且小隐也没有什么不好,派内都是隐师,证明作风低调,专注苦修,这样的门派往往才强者辈出。”
“嗯,有道理!”
耳边听着两派修士的吵杂声,齐嫦真紧绷时久的心绪,终于放松了下来,自从她入魔苏醒以来,心情从未有像今天这么轻松过。
她与方独树定下婚期后,一直担心自己曾经的剑魔身份,会给方独树与方家带来麻烦,虽然方独树从来不介意这件事,她心里却总有顾虑。
现在方独树被国主符远收为真传弟子,所有麻烦都会烟消云散。
玄锦文师理解她的心事,拍拍她的手,笑道:“你与小方的婚典,原本不愿意铺张,现在好了,想不隆重都不行,我会重新制作请帖,把皇城内能够邀请的同道,统统给邀来。”
如果放在以前,即使方独树也希望低调,如今情况不同,高调一些才更合时宜。
齐嫦真自然不会反对。
另一边,凤鸣派宋童离与铁铭在山顶人群里穿梭一阵,停在了几位方家族人跟前。
今晚这场盛宴,大部分方家族人都待在方独树的道场内,或者私自溜到了河道两岸的人群里。
只有方贤辅几位筑基修士赶来了镇文府总坛,他们瞧见宋童离与铁铭,赶紧见礼问候。
宋童离问道:“贤辅,我前些天对你提的事情,让你从方家挑一位幼童,我要收作门徒,你选好了没有?”
他招收方家弟子是为了以后考虑。
毕惜忠悟道结婴后,已经接到五岳上宗的请帖,因为凤鸣派的晓月祖师已经陨亡,如果毕惜忠也离开,那么凤鸣派在丧失元婴祖师的情况下,就要被迫解散。
到时候凤鸣门徒应该何去何从,这需要提前做出安排。
宋童离是毕惜忠唯一亲传弟子,等将来毕惜忠前往上宗,他也要随行,他原本打算是把宋家托付给方独树。
方独树搬迁到皇城后,他是准备与方独树当面谈一谈,结果方独树被符远招到皇宫闭关,数月见不到面,他等不及,就找到方贤辅,提出招收一位方家幼徒,加深一下两家关系。
方贤辅笑道:“宋凤师,方家适龄幼童只有几十位,资质都不算特别出色,如果从这些孩子里边选,你恐怕不会满意,不如再等一些年月,只要有好苗子,我亲自给你领上门。”
这点他没有隐瞒,方独树招收了秦复苏后,也打算在方家后辈里再挑一位带在身边,但方家因为人丁较少,尚未出现资质拔尖者。
宋童离微微摇头:“贤弟已经忙完陛下差事,婚期又在这几天,等他再把师尊的差事办完,到时我就要跟随师尊离开河西,前往上宗修行了,时间不等人啊,这样吧,我亲自见一见那些孩子,从中挑走一位,资质差一点没有关系,头脑机灵也可以!”
听到上宗,方贤辅忍不住打听:“刚才陛下亲口说,招收阿七为真传,陛下本身就是上宗修士,阿七将来会不会跟随陛下前往上宗?”
宋童离可不清楚国主符远的打算,如今符远已经进阶化神,将来是返回上宗,还是留在河西称王称霸,谁也猜不透。
他抬手拍了拍方贤辅的肩膀:“不管陛下与贤弟是否离开河西,师徒名分已经定下来!今后方家在皇城万事皆顺,你大可安安心心修行,好好打理族中事务,其它都不必忧心!”
这话让方贤辅喜笑颜开,高兴劲头那是发自肺腑,回想当年尚方城覆灭,他领着族人逃难至今,一晃数十年,他长期都在动荡里度过,也没有安省的时候。
即使方独树已经结丹,方家也已经搬到皇城,他仍旧没有多少安全感,因为屠鹿人与勾叶人的兵锋在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攻到皇城脚下。
他心头总会涌生流离失所的危机感。
这种焦虑情绪,直到今夜才终于消散一空。
方贤辅身边的方贤德、殷觉,大抵与他是同样的感受,几人齐齐望向皇宫方向,心想方独树这次拜入国主符远座下,真是给方家带来了长久庇护,与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
他们面色动容,心绪激动,久久无法平复。
镇文府总坛的数百修士,大都沉浸在喜悦里。
唯独倚天一脉的师徒几人,心情充满了复杂感。
三封文师与齐广襄都已经跟随齐道鸣赶来皇城,此刻正猫在山顶角落里,两人身边站着几位弟子,一时间相顾无言。
良久以后,齐广襄出言打破沉默:“陛下不是说了吗,不会让小方脱离咱们倚天脉,夫君你仍旧是他师傅。”
三封文师尴尬笑了笑,名义上虽然如此,但外人绝对不会把他与国主符远平起平坐,从理智上,他应该替方独树高兴,毕竟这事对他也有利处,但情感上他仍旧有些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