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中钉肉中刺,假如勾叶人获悉他独自离桥,恐怕会派出元婴修士亲自追杀他。
为了安全考虑,他必须提前做一下周密安排,然后才能展开行动。
霓霞阵图就是安排的一部分。
他原本是要跟随飞霞祖师去找云昭霞师,结果出了阁楼后,发现门前站着几位修士。
他侄女碧方尼姑位于最前面,瞧见他出门时,先喊了一声:“七叔!”
小愿寺的劈力愿师陪在碧方身侧,认出了飞霞祖师身份,随着竖掌见礼:“参见云祖师!”
身后几位修士听见劈力愿师使用‘祖师’称呼,赶紧跪地参拜。
飞霞祖师扫了他们一眼,没有吭声,扭头询问方独树:“他们是来找你的?”
方独树道:“弟子侄女在小愿寺修行,已经有多年未见,她应该是看见我在桥头作战,专程过来与弟子相认。”
“既然是叔侄相认,你就不必来回跑了,我回去通知云昭,让她把霓霞图给你送过来。”
飞霞祖师说完,甩袖一抖,架起一团霞云,腾空而起,遁去了飞霞派的驻地方向。
等她走远,碧方一脸拘谨的询问方独树:“七叔,侄女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了你的事?”
方独树先示意她与几位修士起身,才说:“没有耽误,我只是向云祖师求借一件宝贝,并不是要给她办差。”
他见劈力愿师在侧,又笑道:“在桥头时,我曾看见碧方跟在大师身边作战,当时战况紧急,也顾不上说话,现在总算有了机会,方某在此谢过大师对碧方的照顾了。”
“这是小事!方施主何必言谢!”
劈力愿师语气粗豪:“早前勾叶大军退走,贫僧听闻碧方已经有数年时间没有与方施主蒙面,就主动打听了方施主的下落,然后把碧方送来与方施主团聚。”
方独树是金丹期文师,小愿寺没有任何理由把他的侄女安排在前线做炮灰,这种行为有冒犯之嫌。
因此劈力愿师亲自出马,把碧方撤离前线,交到方独树手上,随便方独树今后怎么安置。
劈力愿师又手指身后的定梅师太与藤晋:“定梅与藤施主都与方施主有旧,早前全在贫僧麾下作战,他们听闻碧方要来找你,就想一起拜见,贫僧就把他们也带了过来!”
“有劳大师了。”
方独树拱拱手:“碰巧我也想见他们,大师把他们带来,倒是省了我的事。”
“哈,那贫僧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劈力愿师把人领来,任务就算完成,他没有与方独树多聊什么,很快就领着随从告辞离去。
方独树先望向藤晋,问他:“我记得你师傅是司徒水师,在神水门位高权重,怎么会把你派去驻守桥头的?”
方独树仍旧记得当年与藤晋结伴的经历,当年在黎河岔口,两人遭到枯荣宗慕思夜与青野派弟子偷袭,曾经并肩御敌。
战后藤晋前往雪祁城寻找灵珍雪津涎,他其实是受了师兄司徒冲委托,等他把雪津涎收集齐全,就返回黎山向司徒冲复命。
原本他投拜在司徒一脉座下,仗着这份背景,可以安心驻扎在黎山,根本不必返回磐石桥冒险作战,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导致他遭到神水门处罚,不得不登上桥头。
他给方独树简要一提:“我师母与勾叶人有关系,牵连到了我师尊,导致我也被派里处罚。”
他师尊司徒水师与师兄司徒冲,全部从黎山调回到磐石桥,他作为嫡传弟子也不能幸免。
至于他师母是谁,派里又是如何处置,他并没有向方独树提及,毕竟这是一桩大丑闻,同门间知道就行了,不需要外传。
定梅师太在旁听了,叹息说:“开战之前,诸派屡屡传出勾叶内应的事情,不止咱们大凉的神水门,包括大黎的飞霞派,大庸的凤鸣派,全部都有内应作乱,说来也是奇怪,勾叶人的奸细怎么会那么多?”
藤晋道:“早在几千年前勾叶人与大磐仙朝大战结束后,这些奸细已经在河西修仙界潜伏了,他们都是被勾叶人精挑细选出来,修行天赋一个比一个强,原本就容易混入宗门!”
想起当年在黎河岔口的伏击战,他又愤愤不平起来:“河西有两座宗门,本身就是勾叶人后裔建立起来的,真不知道诸派祖师是怎么想的,竟然相信他们已经与勾叶人分道扬镳,万一他们集体叛变,都不知会造成多大恶果。”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河西修仙界已经传开,大黎枯荣宗与大庸青野派是勾叶后裔缔建的门派。
他心里其实非常庆幸。
当年伏击战结束,他曾经与方独树商量,要不要把枯荣宗慕思夜与青野派弟子使用‘勾叶神通’的情况上报给各自师尊,方独树让他闭口不谈。
他出于家族安全考虑,听从了方独树的建议,把此事烂在了肚子里,现在回头想一想,方独树实在是有远见。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