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卿淡淡说道:“落雁峡的烘炉洞府禁制重重,即使勾叶人真的杀来,一时半刻也无法破禁,到时再去支援也不晚。”
宋童离仍旧显得不放心:“傅道友,你有所不知,这次前来偷袭镇文派的勾叶修士,身份非同寻常,厉害的很,如果放任他们攻入总坛,到时贤弟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傅玉卿静思片刻,问他:“这批勾叶修士人多吗?”
“倒也不多!”
宋童离回答:“加起来应该有百十人的规模,但他们有五位金丹期修士统领,实力不容小觑。”
“如果只有这点人马,那应该没有问题的。”
傅玉卿自认可以应付,她见宋童离还要争辩,就又说:“真魔之眼不是随便显形,此眼是为了壮大真魔道,独树是悟道结丹,他参悟出来的真魔道只是一块甲骨,必须使用真魔之眼吞噬生灵,才能让甲骨蜕变成为结绳!”
如果不是看在宋童离与方独树手足相称的份上,傅玉卿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做解释。
她继续道:“假如勾叶修士闯入总坛,他们在情势不明的情况下,必定会被真魔之眼锁住,他们当中会有一批修士被真魔之眼瞬杀在当场,只要有人殒命,他们阵脚就会大乱,到时咱们再进行围杀,胜算更大。”
并不影响给方独树护法。
落雁峡总坛布置了很多法阵禁制,唯独不包括克制真魔之眼的禁魔阵,如果让镇文派弟子先一步赶赴总坛,那是白白送死,何必呢?
宋童离当初是服用丹药强行冲关,他至今没有执掌过一根道绳,齐广襄结丹只有十几年,同样与道绳无缘。
方独树结丹一刻,就能通过真魔之眼提升一条本命道绳,这其实是一场机缘,就算勾叶修士不来总坛偷袭,方独树结丹后也会主动寻找勾叶人开战。
宋童离听傅玉卿道出内情,他就不再坚持重返总坛,笑道:“既然傅道友有请君入瓮之计,那我就唯你马首是瞻。”
三封文师与齐广襄身为主家,一直在旁听两位客人的对话,始终没有插嘴。
等两人议定是否给方独树护法后。
三封文师才询问宋童离:“那批勾叶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宋童离说:“他们的领头人,三封文师与广襄文师你们都认识。”
“我们认识?”
三封文师与齐广襄莫名其妙:“我们与勾叶人绝对没有任何往来。”
“以前的胡啸文师,你们总不会不熟悉吧?”
宋童离口吻透着一股无奈:“八年前胡啸文师叛出镇文派,转投我们凤鸣派,摇身变成了胡啸凤师!谁曾知道,这老混蛋竟然是一个潜伏在河西修仙界的奸细!”
“奸细?胡啸是勾叶人?”
三封文师与齐广襄对望一眼,脸色不由变的古怪起来,如果胡啸文师真是勾叶人的内应,那他以前潜伏在镇文派的用意就不言自明,肯定存有谋夺镇文派基业的不良居心。
想到这里,三封文师与齐广襄全都涌生一股庆幸之感,幸亏把胡啸逼出了镇文派,如果任由胡啸继续潜伏,与勾叶人来一个里应外合,总坛岂不是要被轻而易举的攻占?
宋童离大吐苦水:“胡啸这个巨奸,他其实是出身天绝漠的圣象密宗,奉了圣象王的密令,前来河西修仙界定居,伺机混入咱们河西宗门潜伏,他原本是被镇文派收录,结果八年前因为剑魔之祸,他无法在镇文派立足。
碰巧他与我凤鸣派的铁霜师叔有旧,就被铁霜师叔引荐入派,本以为得到一位强援,结果是引狼入室,这巨奸勾结勾叶人,把凤鸣派总坛闹的人仰马翻!”
天绝漠内,已知共有六座勾叶仙国,数千年前那场大战结束后,这些仙国出于未雨绸缪的考虑,他们每隔一段年月,就会组织一批奸细混入河西修仙界,目的并不是为了捣乱,也不是有所图谋,就是纯粹的潜伏。
他们的潜伏计划已经持续了数千年,期间这些奸细从来没有收到过来自天绝漠的任何密令,他们在河西修仙界生老病死,一代代的修行繁衍。
直至战火爆发,他们才终于被启用。
不久前六大勾叶仙国的联军已经杀出天绝漠,兵临了小愿寺,却是迟迟不攻打磐石桥,原因就是为了让潜伏的奸细们,先搞乱河西三国宗门的总坛。
胡啸文师与勾叶人里应外合,在凤鸣派杀戮门徒,当时凤鸣派的晓月祖师已经驻守在了磐石桥,正与勾叶联军对峙,结果收到消息后,不得不撤回凤鸣派,前去营救总坛。
等宋童离把情况讲了一遍。
三封文师不禁感叹:“怪不得我最近频繁接到诸派的求援消息,原来是勾叶人的奸细在作祟!”
心想那些勾叶人已经先驱使散修祸乱了河西凡间数年之久,如今又启用奸细祸乱河西宗门。
等他们让凡间与宗门全部陷入动荡,磐石桥的防御自然而然就会减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