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受到六芒仙国的裹挟,被逼着参战,让他们来消耗河西修士的兵力。”
散修作战没有任何章法,他们从不抱团,历来是独来独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性质与流寇别无二致。
这种匪修最让人头疼,他们擅长偷袭暗算,打家劫舍,见势不妙掉头就跑,围剿他们需要付出数倍代价。
当然他们也毫无忠心可言,全都不会一门心思给六芒圣殿卖命,但是因为道统存在差异,河西修仙界也不会接纳他们。
这也是大型战祸的破坏力,无谁可以幸免,不管散修们再想独善其身,都不可能做到,他们必须作战不可。
不过仍旧有一批六芒仙朝的散修,他们在想方设法的躲避战乱,数千年前六芒殿与河西修仙界的大战爆发后,最初他们虚与委蛇,佯装听从六芒殿的号令,愿意加入先遣队,前往河西修仙界搞破坏。
但是等他们真正进入河西修仙界以后,立即改头换面,舍弃圣叶道统,兼修河西道统,然后左右摇摆,见风使舵,他们密切关注六芒殿与河西修仙界的大战走向,哪一方强大,他们投靠哪一方,反正就是不愿意做炮灰。
当六芒殿与河西修仙界战至高峰,近乎两败俱伤时,他们甚至与妖修们眉来眼去,打算投靠妖族。
这样一来,他们在大战当中,就有了生存空间。
墙头草往往可以活很久。
等六芒殿与河西修仙界的战事最终结束,他们不愿意再去天绝漠吃沙子,就没有跟随六芒殿退走,而是留在河西修仙界落地生根。
起初他们是以散修面貌混迹河西各地,待他们繁衍生息了数代人后,就开始拜入宗门,寻求大势力的晋身之资了。
时间一长,几百年过去,几千年过去,谁还会记得他们曾经做过什么?自然就慢慢融入到了河西修仙界。
傅玉卿讲到这里,方独树针对青野派与枯荣宗的‘内应’疑惑,也随之解开。
“这么说来,青野派森姓弟子与枯荣宗慕家人,应该都是昔年勾叶散修的后裔?”
“可能是!但也不可能不是!”
这种事情,谁也做不出准确判断。
傅玉卿也不能:“昔年战乱结束后,不仅仅是勾叶散修滞留在了河西,还包括勾叶人的俘虏、囚徒、失散者、遇困者,甚至也有六芒殿专门安插下来的潜伏者,他们具体留下了多少人,从来没有准确的测算!”
方独树不由纳闷起来:“那天暗算我的森家弟子与慕家弟子,他们是内应的可能性有多高?”
傅玉卿望着他,摊了摊手:“我猜不出来!”
方独树又问:“那我可以把这件事上报给镇文派的长老吗?”
“你上报没有用处,哪怕上报给元婴祖师也没有什么效果。”
傅玉卿说:“当年大战导致大批勾叶修士陨亡在河西,他们的衣钵慢慢被河西修士陆续找到,懂得驱使勾叶真文,未必就是勾叶人!镇文派不会因为一件勾叶个例,就去质疑青野派与枯荣宗是细作,这会严重破坏河西三国宗门之间的结盟诚意!”
方独树觉得很是棘手:“但如果不上报,万一他们真是内应,那等勾叶人打来,河西宗门岂不是要吃大亏?”
傅玉卿沉吟了片刻,忽然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偷袭你的森姓修士与慕姓修士,以及他们的家族,不是故意修炼圣叶道统呢?”
方独树不由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他转念想了想,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河西宗门弟子与世家都是在两头下注?”
傅玉卿淡淡诉说:“未必是全部,但肯定有一部分宗门长老与世家修士,他们为了避险,等勾叶人杀来时,假如勾叶人实力太强,他们会做墙头草,直接投降了事。”
投降并不是随便投降,必须纳一个投名状,什么是最佳投名状呢?并不是去杀死河西修士,而是研修圣叶真文,归依圣叶道统。
河西二十二座宗门虽然结了盟,但这仅仅是一个松散盟约,大家在河西这种偏壤之地艰辛修行,所为所图只是延长几百年的寿元,谁愿意舍掉性命去和勾叶人殊死较量?
如果青河上宗愿意派兵支援,大家坚决抵挡没有问题,但上宗早就遗弃了河西境,压根不乐意管,任凭河西修士自生自灭,那大家为什么执着青河道统?
所以这一场大战,大家能打就打,打不过就果断缴械,撤除磐石桥的防御,拱手让出各自的道河烘炉。
待傅玉卿讲明了这个情况。
方独树不禁自问:“河西的二十二座宗门内,到底有多少修士在主动修炼圣叶道统?恐怕自下而上,包括部分元婴祖师,都在做着两手准备吧?”
如果情况是这样,那方独树必须无视青野派森姓弟子与枯荣宗慕思夜对他的偷袭,因为每一座宗门内都存在类似森姓与慕姓的修士,在私下修炼圣叶道统,并且不会被各自宗门追究责任。
傅玉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