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森蓬张口一吸,六芒叶瞬时回飞,在他眉心处轻轻撞击了一下,他双目立即闭上,肉身像是被抽空力气,随着软瘫下去,化为一滩血水。
六芒叶丝毫不留恋肉身,又呼呼一转,电光般飞射出去,一举跨越悟道池,直奔登山石阶处的申笛公子,噗!的一声闷响,六芒叶已经扎入申笛公子的眉心。
曲雅不禁大喊:“他已经神魂出窍,要去夺舍申公子!”
彭九公就在申笛公子身边,二话不说的抽出一柄厚背法刀,趁着六芒叶在吞噬申笛公子魂魄的间隙,一刀枭首。
申笛公子的头颅冲天飞起。
但森蓬并没有因此殒命。
藏匿着森蓬神魂的六芒叶,从申笛公子胸前透体而出,横向一遁,又没入了彭九公眉心处。
彭九公心里一惊,嘴里低呼:“完了!”
他后悔万分,刚才为什么要去砍申笛公子,如果放任森蓬去夺舍申笛公子,那么危险会被他、方独树与曲雅三人均分。
结果他抢先杀了申笛公子,让危险集中到他一个人身上,何苦来哉?
也是他刚才过于激动,瞧见六芒叶钻入申笛公子体内,他下意识做出了应激反应,想要把六芒叶彻底抹杀,但他手段太弱,一刀没有摧毁六芒叶,反而被六芒叶附了身。
他觉得自己仍有补救余地,随手把法刀一扔,掐指就要护住自己魂魄,不让六芒叶进行夺舍。
但他有所不知,六芒叶的叶力虽然没有吞噬圆满,却也蓄积到了一定火候,已经可以驱使御敌。
森蓬藏身在六芒叶内,侵入彭九公肉身后,立即释放叶力,锁住彭九公的魂魄,一击灭杀。
森蓬也清楚方独树与曲雅会不惜代价诛灭他,他就没有立即夺舍彭九公肉身,而是透支神魂法力,施展了一道瞬遁秘术,携带彭九公肉身冲出
他现在神魂衰竭,法体被毁,已经丧失斗法能力,唯一念头就是逃出太子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等他来到入口的左辅门处,却见殿门紧闭,门上禁制坚固异常,即使他金丹期的法力处于全盛状态,一时半刻也别想破门而出。
整座太子峰已经被封死。
森蓬深知自己已经陷入绝境。
左辅门就是死地。
他逃无可逃,只能背水一战。
他忽然转身,望向紧追而来的方独树与曲雅,露出一股狠意:“老夫虎落平阳,却也不是你们这种孬弱之辈能杀的,老夫修道两百年,纵然是死,也只会自我了断。”
他言罢,神魂从彭九公肉身里蹿出,裹住一枚青木令牌,他几尽癫狂的声音从令牌里传出来:“老夫今天献祭圣叶令,尔等宵小,等着承担谋害老夫的代价吧。”
方独树听见他的言语,脑海里立即想起当初在河岔口的大战,那青野派弟子临死前祭用圣叶令时,也是这般歇斯里地的说辞。
他心想这一座青野派,派中修士神神叨叨,全都悍不畏死,与他们斗法对垒时,要随时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真是难缠到了极点。
方独树深知圣叶令的可怕,转身就要走避,但太子峰
因为树根过于密集,他肉身一下被绑住,不过他脖颈处携带了一根分身灵签,这是早前击杀森霖时的战利品,协助他轻巧避开了树根纠缠。
曲雅自持法宝厉害,使用幌晶绳强行劈开了拦路树根,火速朝外逃遁。
“想跑?全部给老夫留下来!”
这是森蓬生平的最后一句遗言。
他说完,原本汇聚在太子峰五层的墨绿灵气,蜂拥而下,围着
此时圣叶令已经献祭圆满,方独树与曲雅想破开气墙,时间上已经来不及,只能就地防守。
方独树火速祭出降灵铁树,飞身扎入树内,心里起了忧虑:“这老怪物,临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他修为已经走到金丹期,献祭圣叶令的威力想必比那个青野派弟子更强一些!”
但也不一定。
森蓬的确是金丹期修士,但他肉身已经被毁掉,只剩下一缕神魂,他能保留多少金丹期的法力?
况且,早前经过六芒叶的吞噬,太子峰上的草木已经枯萎大半,森蓬的圣叶令能够吞噬的草木非常少。
吞噬不了草木,圣叶令就凝聚不了足够力量。
方独树判断森蓬的圣叶令,应该不具备什么杀伤力。
森蓬确实无法释放圣叶令的全部威力。
但即使森蓬肉身被毁,无法全力献祭,吞噬的灵力也不足,却仍旧不是筑基期修士所能比拟的。
森蓬驾驭圣叶令的手段也相当高明,他死前又施展了最后一次瞬移,直接把圣叶令悬在了方独树与曲雅中间。
令牌随即爆开,掀起一道直径数十丈的冲击气浪,贴着山体凶猛横扫。
此时方独树与曲雅正好徘徊在太子峰
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