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文派的法船有百十丈长,犹如一座河上宫殿。
船舱有上下两层,开辟有结界密室,且都装饰的富丽堂皇。
齐剑霆领着方独树登船,亲自安排居所。
“三封文师的道场坐落在倚天峰,座下弟子自然也出自倚天一脉,但此脉才矗立不久,以致于同门手足并不多。”
何止是不多,真传弟子只有齐剑霆一个,记名弟子也就十数位,还都是从知弱文师那里分配过来。
今次来参加古砚大比,齐剑霆是倚天脉的唯一代表,他亲自主持超龄修士的考核。
至于幼徒筛选,那是由八脉联合组织,等把幼徒选拔出来后,再均分给八脉。
因为其它几脉都派遣有筑基期修士,如果出现了幼徒天才,会被筑基期修士先抢走,轮不到齐剑霆去争夺。
这么一看,倚天脉在招徒大比上要吃亏,但新脉没有话语权,这是正常的。
新脉实力的增强,需要时间积累以及门徒成长,等齐剑霆筑基后,下届大比再来,就能争一争天才幼徒了。
这一届齐剑霆只能在超龄修士里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淘到大器晚成的散修。
结果没有让齐剑霆失望,真就遇上了方独树。
他在船舱下层,给方独树挑了一间豪华密室,又交给方独树一枚倚天峰令牌:“凭借此牌,你可以任意出入法船,但你记住一点。”
他朝上指了指:“上面是本派筑基期弟子的地盘,你不要去打扰。”
方独树想去见见傅玉卿,问一问魔道是怎么回事。
他说:“我是傅家客卿,想去拜见傅玉卿前辈,这个行不行?”
齐剑霆顿一招手:“走,我领你上去,你单独觐见,那些筑基弟子身边的小跟班,可能会刁难你。”
宗派里边的筑基期修士,有些喜欢讲排场,每次外出,总会带一群练气期的随从,觉得前呼后拥才舒坦。
所以船舱上层,不止住有筑基期修士,也有不少看门、奉茶、跑腿的练气期弟子。
方独树跟着齐剑霆,走一架木制楼梯,去了船舱上层。
两人抵达上层夹板后,迎面走来一位青年女修,热情招呼道:“齐师兄,你怎么上来啦?你是要找哪一脉的同门?”
“我来找知弱祖师跟前的傅师叔!”
齐剑霆在大庭广众之下,改了称呼。
他又给方独树私下传音:“在镇文派,如果是同一脉弟子,投拜同一位座师,那么不管修为高低,是师哥就是师哥,是师姐就是师姐,辈分永远不会变。
至于不同脉的修士,称呼上就比较灵活了,有时碰上同龄人,但人家修为高,该叫师叔就叫师叔,该叫师伯就叫师伯,叫前辈也没有关系,反正大家不经常见面。”
就好比傅玉卿,才不满二十岁,已经是筑基修士,按照年纪,齐剑霆应该称呼一声师妹,但修为差距那么大,大家日常又不熟悉,关系很疏远,直呼师妹不妥当,喊上一声师叔,不会惹来不愉快。
方独树听了心想,傅玉卿一直叫我贤兄,这可不是按照宗门规矩来喊的。
所谓人前人后。
当着镇文派弟子的面,傅玉卿不会乱喊什么,她在傅家时可以叫贤兄,这是随傅继公家亲戚间的称呼,没有问题。
等齐剑霆去拍门,领着方独树见着傅玉卿时,傅玉卿表现冷冷淡淡。
直至齐剑霆借口离开,让方独树单独叙话,身边没了外人后,傅玉卿才恢复常态。
她换上轻缓口吻:“怎么样方贤兄?难关闯过去了吗?”
“过是过了!”
方独树问:“不过三封文师怎么是魔道修士?他将来传教全是魔法,我觉得不太适合我。”
“镇文派八脉的藏经阁里都有真法,如果你觉得魔法难练,可以选择其它!”
傅玉卿的真法都是梁胜茵代传,她就觉得三封文师亲自传教的时间不会多,所以三封文师是不是专修魔道,并不影响方独树选择真法修炼。
而且傅玉卿还有后话:“方贤兄,我也不建议你放弃魔功,我将来也要转修魔道,这是我师傅定下的规矩。”
“这其中有什么内情吗?”
方独树想不明白蹊跷。
傅玉卿解释:“我师傅讲过,上宗好像清一色是魔门!我们镇文派的高深真法要从上宗受授,上宗之法越是精深,魔道越强,你现在跟着三封文师修炼魔功,可以先打基础,将来进入上宗就不会遭遇波折!”
方独树难以想象:“上宗全部是魔门?”
傅玉卿点头:“我师傅是这么讲的,但你不要以为上宗修士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们只是参悟的真法与魔道有关,仅此而已。”
要知道修士的境界越往上走,真法就越少,尤其是走到金丹期与元婴期,想寻获一部能够提升修为的真法,会变的异常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