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春蚕鼎解体,融合成一条丝线,总长度大约有五里左右。
这个长度正好可以抵达云层。
但方独树作为掌鼎人,他每次释放蚕丝,奔行的距离是有限制的。
蚕丝具体能够延伸多远,这取决于方独树的修为高低。
他必须把练气期修炼到大圆满境界,才能一次性释放出五里蚕丝。
这次修成夏蛾真法,他修为又一次突飞猛进,已经提升练气期
也就是说,如果他施展火遁术,每次瞬移的距离也局限在两里方圆。
这个长度达不到挂云的要求。
他现在朝天空释放一根蚕丝,根本触碰不到云朵,也就无法把‘绑云缠雾’施展出来。
不过嘛。
真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方独树见自己的蚕丝到不了云端,他就另辟蹊径,取出一柄飞剑出来,踩着飞剑腾空而起。
等飞剑把他运送到合适高度,他开始射丝挂云。
这一次,蚕丝成功缠住一朵白云。
他登时大喜:
“冲!”
他拽着蚕丝迎头而上,肉身破空遁走,一举冲上云霄。
等他双脚踏足云面,俯瞰到广袤大地,心潮止不住的澎湃起来。
此时天高海阔,任由他纵横驰骋,情不自禁涌生豪情壮志,在这一刻,他仿佛把这一方天地都抓在了掌间。
不过云朵是气体,又薄又轻,根本无法久站。
方独树仅仅畅想片刻,肉身就从云中跌落,断线风筝似的,闷头掉向地面。
但他并没有领略完天地美景。
也没有过够腾云驾雾的瘾。
自然不愿意折返地面。
他就猛一扬手,再次施展‘绑云缠雾’,缠住里许外的云朵,闪身瞬移过去。
他越玩越是亢奋。
根本停不下来。
谁曾知道,等他在云间瞬移了三五次后,忽然感到一阵天晕地转,脸色瞬间煞白,浑身力气像是被一抽而空。
这变故让他摇头不已,再不敢运转‘绑云缠雾’,老老实实驱使飞剑,灰溜溜降下地面。
等双脚重新站到崖顶。
方独树忍不住叹息:“这一招‘绑云缠雾’,厉害归厉害,就是太耗费法力,我才在云上遁走三五步,竟然出现力竭的征兆,如果以后遇上险情,我需要掌握好逃遁的火候啊。”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他修为太弱,后劲不足。
“寻鼎!寻钟!我要继续寻找钟鼎!”
“今番我能在两界山里遇上春蚕鼎与夏蛾钟,实属偶然事件,这种好运应该不会再出现
“接下来,我想再得钟鼎,那就一定要前往黎国,必须融入当地修仙界,才有希望捕获机缘。”
这般想着,方独树按照原路返回洞府。
要说,他府内并没有什么珍贵宝物,也不需要收拾什么行李,不过是回来做下封闭。
一晃过去一年,也是时候去寻找青青了。
他把崖璧洞府的痕迹抹除,尔后朝着黎水方向赶去。
途中摸了摸拇指上的翠绿扳指。
这扳指是使用春蚕姥姥的蚕壳以及那枚号角,一起淬炼所得,品质比青青的化骨镯要高,专门用来安置蚕蛹。
他散开神识,朝扳指里边探了探,心想:“真是奇怪,这枚蚕蛹为什么一直孵化不出来?”
这一年间他喂养了蚕蛹不知多少次,却始终等不到蚕蛹出世,他也不清楚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也只能继续等待。
等将来遇见擅长养虫的修士,到时再做计较。
他的闭关地点是在夜光璧附近,上次他与青青一起徒步赶到黎水河,用了大约两天时间。
这回他也没有选择飞遁,主要是为了保持法力饱满。
这天黄昏时,他抵达一年前与青青分别时的岸边。
他取出一片蚌壳河珍,抛落河底,在河底搅动起来。
这片河珍是当初青青在河底采集的水属灵物,被青青使用妖气祭炼过,一旦被抛入河底,青青就能感应出来,出河与他相见了。
他施法没一会儿,河心处就有了动静,但出河者并不是青青。
他定睛一瞧,见河心那座吸水漩涡里,浮出一个身穿青袍,手持金扇的青年女修。
这青袍女修飘在河面打量方独树,然后拱拱手,喊道:“阁下是不是方公子?”
方独树没有吭声。
他虚空一抓,把蚌壳摄在手上,继续观察青袍女修。
他注意到,青袍女修头顶还戴着一顶血色帽子,外形与探的朱砂帽一模一样。
青袍女修戴上帽子后,身上散发着人修气息,但修为模糊不清,让方独树难以看透,这与当初方独树观看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