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和宁琬两人暗戳戳的啧啧两声,“绝对不是救命恩人那么简单。”
苏眠朝两人挠回去,“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就在说什么深爱热爱的,清姐姐订婚了有心仪之人便罢了,琬姐姐,你可有喜欢的的人?若没有的话,你怎么那么懂深情这回事?”
苏眠一提到宁清订婚,宁清想到沈之信,原本笑意满满的脸上彻底没了笑。
苏眠也想到昨日场景,便问,“清姐姐确定昨晚上的男子是英国公府沈之信?”
“嗯,是他。”
苏眠皱眉,“他旁边的女子看样子应该有四到五个月的身孕了。”
苏眠在现代看到过太多不幸的婚姻,已经来英国公府下聘了却还让旁的女子怀孕的男人,能是什么好男人?
何况这是一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朝代。
莫不是在外面养的外室,一旦和宁清成婚了,将外室抬成姨娘?
宁清抓紧手中的帕子,”嗯,我会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苏眠赞同,“婚姻是女人最大的一次豪赌,希望姐姐看清对方人品,再决定嫁不嫁。”
马车上忽然安静下来。
宁清揭开马车帘子,眼眶泛红,寒凉的风吹进她眼里,刮在她心上。
回到忠义侯府,宁昭和宁祁果然被夜溟的人救了出来,得到夜溟送信,一大家子在等三个姑娘回府。
等真的看到三人毫发无损,宁师翟和苏眠外祖母才彻底放心,当即表示,“要感谢夜溟太子相救啊,那夜尤就是个混账东西,竟然想囚禁我宁府三个姑娘,让祁儿臣服于他,简直做梦。”
宁琬将大概情况跟家里人说了一遍,两个老的赶紧张罗府里下厨,用过晚膳,宁师翟将宁祁和宁昭招去了书房议事。
忠义侯府的管家却给苏眠拿来了一封信,说是元国那边的来信。
苏眠接过来猜是她大哥二哥给写的,忙拆开。
果然是大哥苏庭写的。
信中提到了一件事情。
元国最年轻的大理寺卿戚尚白在戚丞相被斩首、戚音削首示众以后,这位戚大人将戚家的万贯家财全部捐给国库,说是为戚丞相造的孽赎罪。
然后这个铁面无私,断案如神的大理寺卿写了封奏折请辞官职。
皇上和太子再三挽留,戚尚白不为所动,说自己要去游历天下。
皇上见他无心仕途,觉得戚家的事情对他打击甚大,只得同意。
戚丞相府人去楼空,戚尚白离开了元国没见回来过。
戚尚白去游历天下之前去护国公府去找过苏眠,只不过当时苏眠已经出发来了夜国。
当时戚尚白已经辞了官,不再穿着那身绯色仙鹤的官袍,倒是穿了一身浅蓝色的大氅,站在门口等小厮通报时,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是苏庭亲自出来见的人,毕竟他听自家妹妹说了,当时戚尚白收到皇帝密令秘密以运灾银做掩护,重新调查他的贪墨案,他能出来,少不了这位大理寺卿的手笔。
苏庭见到戚尚白时还是被他通身气质给惊艳了一瞬,朝他拱手,“戚大人如此正直公正有才华的人辞去大理寺卿的位置太可惜了。”
戚尚白小麦色的脸上只是豁然一笑,“现在已经不是大人了,苏大哥唤我戚兄吧,不知苏眠姑娘可否在府上?”
倒没承想他是来寻苏眠的,苏庭只得说实话,“阿眠她和太子退婚,怕触景伤情,已经出发去看风景去了。”
戚尚白明显愣了一下。
“苏姑娘可有说去哪里?”
苏庭摇摇头,“她没说。”
“什么时候回来她说了吗?”
苏庭还是摇摇头,“没有,小姑娘喜欢玩,随她吧。”
戚尚白眼底明显划过一抹遗憾。
苏眠退婚那段时间,也是他最忙的时候,他在丞相府里面发现了戚丞相养着他的一些真相。
简单来说,他查到了他身世的蛛丝马迹。
戚丞相之所以那么费尽心思的培养他,自小对他那么严厉,只不过是他与旁人的一场阴谋。
利用他成为一把最利的剑,想让他成为傀儡,利用他的权利帮住背后之人谋元国的权,想将他发展成元国的细作,夺取元国的江山,然后再想办法置他于死地。
所以,他总算理解为什么明明是亲父子,自幼戚丞相对他和对戚音完全两个态度。
戚音是亲生,而他是捡的。
他们之间没有那种真正血脉上的父子感,永远疏离。
可以说他喊了那么多年的爹,简直就是认贼作父。
戚丞相不止与元国贪墨案有关,而且还是南国那边的细作。
而他,深陷南国的一场阴谋之中。
所以,他才会得知苏庭有戚丞相贪墨案和墨王勾结的证据时,亲自经手,将他送上断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