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父亲又更是严厉的那一个,她一路拒绝升入更有前景的中学,又在升高中时故意翘了考试,尽管最后还是进入了最高学府,这依然改变不了父亲的想法,他不会去想女儿在这阶段做了多少努力,他只会说如果当初照他说的做话她会比现在更好。

她的第一段婚姻,父亲起初就不看好,还说她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可即便结局如此,中居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当然了长辈总是会用结果来评判选择的正确,在他们的观念里,离婚就意味着一个错误。

父母只有她结婚的那一年来过一次东京,自那之后,中居回去过两回,再之后忙碌的工作成了最好的挡箭牌,渐渐地联系也越来越少了。

所以在考虑和北继续走下去的当口,她很犹豫需不需要征求他们的意见,而且是在明知道自己不会听的情况下,这个步骤真的必须吗。

在中居看来,她和父母一向建立在血缘大于感情的基础上,妈妈的这通电话没有直言现实的需要,没有提到要来东京的医院,更没有提到看病要花多少钱,妈妈似乎只是在传达一个信息,这个时刻她需要女儿的支持。

其实她宁愿他们直接伸手要钱,碍于没有大的矛盾又不存在真正的理解的亲缘关系,她会觉得像工作一样公事公办是一种避免争吵的最佳途径。

可父母只是普通人,她也是。

匆匆去了趟总公司,销了门禁卡,退了工作证,人事主管上次见到中居还是升部长的时候,看她这会儿满眼红血丝又心事重重的样子,加上迹部又开了绿灯让她跳过一个月申请期直接滚蛋,便不做多的打听。

半路碰见了几个同期,大家只听说了她又要升总经理的事情,却没成想这次是来办离职,简单寒暄几句中居就进了电梯,她听见所有人都在说可惜。

可惜吗,虽然烦心事一件都没解决,但这件事情,她觉得自己做得超级正确。

近四个小时的车程结束,提着行李箱下了列车,她也等到了期待的电话。

北说:“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她回道:“可我在秋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