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刮风,李敬换了只黑色指针表,套上蓝色外衣走出小区,木槿已经在车里等候多时。
“是家娱乐场所,里面一位客人突然发疯打人,弄伤很多人,其中有个服务员被打断了颈椎,老板联系他家人,他家人说不管他,让店家自己处置,于是就联系了公司。李哥你去过那家店吗?”
“没有。”
“这家娱乐场所有一整栋楼,整整五层,可以唱歌,还有酒吧,玩累了楼上还有泡澡按脚的地方。可以直接在上面睡觉的那种。”木槿对这家店洋洋洒洒说了很多。
“你很了解。”
“没有,也是和朋友去过一次。”
地上的服务生歪着脖子倒在大理石地板上,陈墨蹲在地上给他进行检查,发现他意识清醒,只是大脑控制不了身体,因为还能说话,所以他一直在恳求陈墨能救救他。
“我还有点积蓄,求你了,救救我。”他不会掉眼泪,但表情是却是很真实的。陈墨也看出他有求生意识,但是监护人放弃他了,也就是说这种情况他应该送到回收部门回收。对于已经破损的产品,如果没能给公司带来收益,只能被回收,或者被放弃,或丢弃。
“你有多少钱?”陈墨站起来,脱掉手套丢进垃圾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其实他这个行为就已经说明了自己是不会救他的。
“3万多,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去挣,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救救我!”他带着哭腔眼睛直直盯着这个能给他带来希望的“神”。
陈墨一脸不屑,嗤笑一声说:“这点钱够干嘛,你还是留着给自己买副好点的盒子吧。……回收部门派的人马上来了,你有什么要求对他们说,我想他们会满足你的。”
陈墨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也不管地上的机械人悲愤的喊叫,平静地转身离去,在大门外刚好遇上刚下车的李敬和木槿,礼貌性的点头微笑,走了。
“啊,你好。”木槿还和他打招呼来着,但没有得到回应,木槿瞟了眼李敬,见他没什么表示,就把刚才的不愉快甩到脑后,心想以后再见到陈墨也不会再跟他打招呼了。
二人前后身位进到会所里,隐隐约约的能听到有人在哭的声音,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们见到了包厢地上躺了很久的服务生。
“救救我。”看到李敬戴手套,木槿蹲在他面前,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拿出块布,垫在他的身下,让机械人以为它们是来修复他的工作人员,所以不停的说救他。
李敬没有说话,蹲下身子,先检查断掉的脖子——脖子被刀劈开了一个大口子,可以看到连着头和身子的粗大的螺纹管,部分电线和通信用的光纤线被砍断,裸露出来的地方正刺啦刺啦的发光放着微弱的电。
木槿在箱子里拿出仪器,把仪器上的四个夹子分别夹到了他的四肢末端,再把仪器上配备的笔放在被切断的线管上,测试线路是否会通。笔在移动过程中,表针有的会摆动,有的不会。
“内部有受损,刚才那个人怎么跟你说的?”李敬把仪器交给木槿,问地上的人。
“他说救不了,让我去死。我有3万,都给你们,我不想死,求求你们了,给我次机会!”在场的人都能听出他的悲伤和无力。
“我靠!他怎么这样啊?!”木槿听了也很愤怒,“技术部的人都钻到钱眼里了吗!?”
李敬站起来,深吸气再吐出,脱掉手套说:“关了吧。”
木槿同情地跟他说:“我会帮你准备个结实漂亮的盒子的。”,伸手弄掉他脸上凌乱的头发,拿着从箱子里取出的工具,从鼻孔伸入,机械人瞪大着眼睛,他能逐渐感受这东西伸进他的大脑。木槿通过机械人的瞳孔状态,判断脑部通信桥路是否完全被剪断。确定机械人已经完全死亡,木槿收好工具箱递给李敬,然后在众人的帮助下背起“尸体”,走出会所放进车后备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