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我穿进来那会，你是不是已经死了？”

白烟不动了，飘动似云，但她能清晰感知到脑海传来一声：“是。”

它非初次说话，早在玄予领她受刑时它边出现过一回，短暂地接管了这具身子几秒，替她回答了玄予问她入门多少年的问题。

“不得了。”她咂舌，舔了舔唇，“司锦诈尸了。”

明明她也叫司锦，却一口一个说得起劲，怨念白烟不跟她烦，独自缩在角落里，与业火相处和睦。

司锦独处得实在无聊时便喜欢对着怨念白烟自言自语，作为承载了原身意志一部分的存在，它时而亦会给出十分有趣的反应，比如从云的状态变成雾的状态，从圆圆的云变成炸毛的云……

她讲了许久的话，未接收到它的回应，看来是生闷气了。

“算了算了。”司锦懒得给它顺毛，她还想下去欣赏下花娘的歌舞，来了这么久只顾着埋头修炼和拨算盘珠子，真正的热闹没去凑过半点。

挚月楼修缮得精妙，给人种玄法代替科技的错觉。

一楼舞台设计成了由两座桥相汇的模样，舞台之上，是一面用法力支撑起的，偌大的犹如电子屏的屏幕，滚动播放着今天花娘的名字，所有当班当值人员都在这上头。司锦耐心等了会，果然在账房一栏里看见了“千花昼”三字。

她还觉得羞耻，这名儿出现在这地方，搞得好像自己在做什么违心坏事。

王瑜和王允奚的呢？屏幕滚了一轮，与他俩相关的只有“班主”。

老板很低调。

司锦往下走，有闲着的花娘与她顺路，快走几步与她并肩，笑道：“你就是新来的妹妹？”

司锦瞧着她的脸呆愣住，她近几日习惯闻香粉味了，也没来得及好好打量楼里的花娘，如今方近距离接触到，仅这么一面，她已惊了。

用她常用的话说，那就是好看得牛逼，一颦一笑之间俱是妖冶风姿。

漂亮花娘牵着她往众人处去，柔荑温热，却给她一种没来由的熟悉感，其妖媚之气亦觉熟稔。

司锦在阵阵香风中摸不着头脑，分不出心思回想这股熟稔感从何而来，漂亮花娘把她朝人堆一推：“喏，这是新来的妹妹。”

旋即，一张张各有特色的脸蛋向她欺近，活像见到珍稀动物似的，兴致勃勃地盯着她看，眼神写满新奇。

“不得了。”怨念白烟颤动着，几行字歪歪扭扭地浮现于她脑子里，幸灾乐祸，“司锦……被，女孩看中了。”

她没回过神，有人喊道：“好可爱的妹妹呀！”便把她抱过去，拥在怀里。还未待暖了，便又被人一把抢过，捏捏贴贴。

司锦晕晕乎乎的，布偶娃娃般被花娘争着玩，莹白雪肌和巨峰一样的蜜桃在眼前不停闪动，她两眼发直，手指都忘记怎么动了。

“嘻嘻嘻……有修仙人的味道，好好闻～”

“她没有尾巴？好奇怪呀。”

“别闹了，人家是王小班主带回来的，都要被你们玩坏了。”有人道。

众花娘哗然，人群中一根涂了蔻丹的指头伸出来，遥遥指着他道：“小谭弟弟，干你的活儿去，少打搅我们。”

被她搭救过一次的谭远生提着水桶抹布，身着短衫，欲言又止：“你们......她真是跟王小班主一起的，你们这样......被看着了不好。”

班主是王允奚，小班主自然是王瑜，挚月楼兄妹合营，一内一外，倒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去去去。”花娘赶他走，“好不容易来了新妹妹，还不让我们玩玩么？”

她一转头，握起司锦的手，笑意盈盈：“不听那臭男人瞎讲，我是雪见，王小班主跟我们专门提过你。”

在司锦闭关的大半日子里，外界仿佛发生了许多变化，冬装变春装，王瑜出门游历，楼里筹办着新一轮的选秀，对她而言，又是一大笔繁琐的账。

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突然蹦到她腕子旁，扫着有些发痒。司锦以为是楼里豢养的小动物，不过这么蓬松的大尾巴亦太少见了些，她顺手捉过来，可扯都扯不动，不死心再试了两下，雪见按住她，解释道：“那是其他姐妹的尾巴。”

尾巴？司锦顺着毛看去，另一花娘还没把尾巴用法术藏起，才扫到了她。

她歉意一笑，雪白的毛绒尾巴弹指间消失，说道：“我们都是狐妖啦，一不小心它就跑出来了......”

司锦瞪大眼，她头一回见到人形的妖，与别的充满攻击性的妖不一样，她们气场温和，但光一副身子便足以将人魅惑。

“妖族的法力，远居于人之上呀，你们为何要来这挚月楼？”

即便人妖共存已成了常见得不能再常见得常态，司锦理解但想不通，狐族生性喜好自由，怎愿意终日把自己钉在这儿卖艺？

她们面面相觑，咯咯笑着，一时互相推搡，像在讨论要不要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