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人的脖颈。

一时间席座间都慌了起来,台上的周昕枂准备跳到脱舞衣那一部分,见台下众人都慌乱地盯着赵掌印看,那阴晴不定的奸宦好像又不知因何原因迁怒的样子,她眨了眨眼,手停在衣襟处,不知该脱还是不该脱。

赵朗辞将那人重重摔在地上,掏出帕子轻轻擦拭沾满酒液和鲜血的手指,掀眸看了台上的姑娘一眼,目光警示。

周昕枂以为是让她继续的意思,她赶紧低头,把缠绕难解的衣带一把扯断,眼看就要脱掉外面一层衣裙之际,听见了底下瘆人的冷笑声:“你敢脱一件试试看?”

随即,她看见他拔出腰间青鸾绣春刀,“蹭”一声扎进了席座前。

“公主乃千金之躯,谁胆敢看一眼,自个上前用此刀自剜双目吧!”

众人战兢,随后不知是谁带头告罪自请立场去领罚,其余所有人便也跟着请罪离开。

丝竹伴乐的宫人见情况不对,也纷纷撤场。

霎时间,热闹的宴席变得空荡荡,只剩台上娱舞的女子,和台下冷冷盯着她看的权宦。

“殿下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让臣出这口气?”

他一身绯色曳撒在台阶上被风拂得猎猎作响。

等他来到自己面前时,周昕枂已经系好衣带,姿态恭顺地垂首侍立。

“当年之事,是昕枂的错,理应接受惩罚,望掌印大人赶紧泄愤消气。”

赵朗辞哼了一声,“望我赶紧消气?我看你是希望我赶紧替你救下淑妃吧?”

他一把攥紧她手腕,握得生疼,“想得美!”

然后一把勒紧她腰,将她圈进怀里,更是一口毫不留情咬在原来右肩的伤口上,疼得周昕枂默默皱紧了眉。

他舔了舔牙根上的血迹,抵在她颈窝,吃吃地笑,“周昕枂,我告诉你,我本可以将你杀了,把你千刀万剐,但那样并不可以将我失去的一切还来,也难以消我心中怨恨。”

“赵家世代忠良,满门英烈,最后却落得一个断子绝孙的下场,我不可能放过当年每一个有份参与的人,除了玉妃。”

周昕枂吃痛地甩掉了眼尾溢出的水花,好奇地问了出声:“你当年...是不是真的同玉妃有了首尾?”

不料她这一问,腰间的手更加掐得她生痛,眼前的男子眼神恨不得掐死她似的:“想套我话?可惜啊,陛下病重,即便被你套到话又如何?你能奈我如何?”

他又低头往她胸口的肉咬去,像条恶狗一样,毫不留情。

半夜,她小心翼翼把枕在她腹部的头挪开,蹑手蹑脚下榻,往旁边的隔间去。

她藉着窗棂透出微弱的月光,解开自己衣衫,缓缓地上药。

那是她从一个好心的宫女手里用几个铜板换来的,手里已经没有余钱了。

劣质的药粉涂在伤口上,疼得她龇牙咧嘴,那个死奸宦,下嘴还真狠。

不过这已经比她预想要好了,许是那家伙想着往后留她有用,至少现在让他啃几口能换三顿吃的,也能保证母妃安全。

她是不明白玉妃用了什么手段,明明当年她把他的贴身腰牌交给个青楼女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腰牌会在玉妃身上出现,玉妃一口咬定是他强迫了她,明明父皇是因为玉妃才把他处于宫刑的,他不恨玉妃,反倒恨上她那也是怪了。

难不成他真对玉妃做过?不...那样更说不过去,既然真做过,他就更不该怪她。

她一边咬开衣裳给自己上药,一边恍恍惚惚地想着,突然就听见了推门声,有别的人进来了。

她刚想退回去内间,却突然听见个女子的声音:“阿辞...阿辞你睡了吗?”

是玉妃!

她惊惶,连忙收了伤药,钻进罗汉榻下方,用蒲团将自己遮盖,躲了起来。

玉妃手里没有提灯,她孑身一人进来,漆黑中没摸着路,把周昕枂搁在罗汉榻上的被褥当成了赵朗辞。

“阿辞,我今夜冒死过来,是想对你说,当年你对我做的事...我并不怪你。当年我想替你隐瞒,但被设局的人告发,并不知从何处将那个玉佩塞我身上...我...不是有意的...”

“我是心悦你的...还有,昱儿他...其实是隆宇十八年春生下的,你明白我意思吗?”

躲在下方的周昕枂仿佛惊悉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隆宇十八年春天出生?那么推算回去...难道...玉妃想告诉死奸宦,周昱其实是他儿子??

“够了,陈碧玉,不要把账算我头上。”

内间的人不知何时出来了,手边点燃一盏灯,周昕枂怕被二人发现,赶紧往黑暗处挪。

赵朗辞身上随意搭了件大氅,领口盘扣还没扣稳,露了大片玉白胸膛。

他目光犀利地朝榻下一扫,示意道:“当年偷我玉佩的人,在那,我没碰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