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憋着一口气把药给喝了,然后将抱了一床被子丢给谢琅,让他今晚去睡书房。
谢琅抱着被子委屈巴巴:“娘子~~~”
这一声‘娘子’叫得荡气回肠,听得人耳朵发烫发痒。
程娇哼哼:“谁让你喂我药了。”
“安神养神,对娘子而言也是对症下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娘子难免有些心浮气躁,精神恍惚,平日里休息的时间也零碎凌乱,甚至白日都在睡觉,喝两贴药睡几日好觉也好。”
程娇磨牙:“我不好好睡觉到底是谁闹的?!”
真的是,他还好意思说,那不是他自己闹的?!
“我的错我的错!”谢琅赶紧将被褥丢到一边去,然后抱她,“只是情难自禁,娘子便不要与我一般计较了呗”
谢琅哄了又哄,最终还许诺与她一块喝药,这才将事情给揭过了。
次日正值小朝会,便有人参了程娇,说她不敬首阳长公主,不知尊卑,不知孝悌云云。
谢琅立刻跳出来了:“什么尊卑孝悌,要说尊卑,说我娘子不敬长公主,可当时我娘子也问了来人,问他可有长公主府的凭证,来人支支吾吾又无凭证,我家娘子怀疑他是乱臣贼子,将人送去了京兆府,难不成还有错?”
“荀御史,今日我说我是你舅父,你怎么还不过来给舅父磕头!”
那荀御史当时气得都要一蹦三丈高,吹胡子瞪眼,脸红脖子粗:“你休要胡言!休要胡言!你是我哪门子的舅父!”
谢琅道:“荀御史,这就是你不孝了,我可是你舅父,你竟敢不认我,简直是不知孝悌,大不孝啊!天底下怎么有你这样的逆子!”
“你你”荀御史气得差点就晕过去了。
谢琅感慨道:“可惜啊,我没有凭证,不然得叫你磕几个头才好,白得了那么大的外甥,本侯也甚是高兴。”
荀御史被气糊涂了,听到这里,连忙问:“对,你有何凭证!你胡言乱语胡搅蛮缠冒充我舅父,你你实在是”
谢琅摊手:“是嘛,这就对了,需得先问凭证。”
“长公主府的人说自己是长公主府之人,我娘子又没见过,对方又拿不出来,我娘子怀疑对方是冒充的,冒充长公主府之人,乃是大罪,我娘子将人送到京兆府去,又有何错?”
“若是荀御史觉得有错有罪,那就先得认了我这舅父,先来磕几个头看看,对了,我今日可以是舅父,明日就可能是亲父了,哎呀呀,好大儿啊,可不能不孝啊!”
“还有诸位,认为我娘子有错,不敬长公主的,都快来拜见舅父吧。”
元景帝:“”
满朝文武百官:“”
元景帝伸手按了按眉心,心道这是什么品种的儿子,他和皇后有哪个是这种性子的?
难不成是自学成材?
不过他这样,真的能做皇帝吗?
这满朝文武都不想上朝了吧!
而且这是太极殿!是在朝会上!他以为是在当街对骂呢!
“众卿为何一言不发?”
满朝文武百官:“”
不敢发,真的是不敢发啊!
臣不想多一个舅父,更不想多一个爹啊!
爱卿不言,元景帝只得点人了,他目光一扫:“秦中丞。”
“臣在。”秦中丞出列。
元景帝问他:“秦中丞可是觉得程六娘有错?”
秦中丞回道:“回禀陛下,臣以为景阳侯夫人无错,且有功。”
还有功?
元景帝这就好奇了:“哦,何功之有?”
秦中丞道:“陛下,臣以为景阳侯夫人此举大善,昔年不知有多少乱臣贼子冒充他人,害了不知多少人,问凭证,拿不出便送京兆府明辨身份,实乃最佳处置方式,也提醒了世人,日后遇上此事,也可如此处理。”
赵府尹嘴角抽了抽,脸都黑了,这些人都当他吃饱了撑着无事可做是不是!
元景帝闻言赞同地点头:“秦中丞说得不错,程六娘确实是当赏。”
“陛下!”荀御史又跳出来了,“便是说景阳侯夫人没有对长公主不敬,可据我所知,景阳侯夫人自从出嫁,便从来不曾去拜见过长公主,此乃不孝也。”
“陛下,臣有言。”程谦此时站出来了,他作揖一礼,然后道,“昔日平清王府登门求亲,前来下聘之时,我祖母曾派人问过长公主,问她是否添一些聘礼,或多或少,也全是她的心意。”
“可当初长公主却拒绝了程家的请求,言说景阳侯之事与她无关,景阳侯娶妻也与她无关,日后也不要到她面前来碍眼。”
“于是我程家便有言,既然长公主不愿,那我程家女同样也无需认她这个婆母,只当是无关的陌路之人,长公主当时都答应了,如此,又怎能说我程家女不孝。”
“再言,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