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那不幸被纠缠的妃子,被新皇亲自杖毙,血水流了满地。 濮阳邵暗道不好,连夜出逃到了自己的大本营荆河之地,就此叛了北雍。 北伐失利,南逃岱城后,濮阳邵受到姜清境的羞辱,勃然大怒,扯着打世家清君侧的大旗,一路攻打而来。南周社会矛盾尖锐,失地的流民、被压迫的佃户等,纷纷加入了大军。 攻入绍京外城后,没来得及逃亡的士族惨遭灭顶之灾。除了屠戮外,濮阳邵断绝食粮,许多士族活活饿死。 内城、外城的僵持仍在继续。勤王的援军迟迟不战。 午膳时分。 林笑却望着膳食颇有些难以下咽。 晏巉穿着一身白衣,似披麻戴孝。他长叹一声,戴上昨夜亲自绣好的手套,将林笑却抱在了怀中。 林笑却说自己能吃,晏巉道:“怯玉伮幼时,我也这般喂过你。” 那时候,晏巉还没有不能碰人的毛病。 晏巉昨夜收到密信,不过几月,事态之严重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烧了密信,换上一身白衣,亲自给自己缝了手套。 那些死去的百姓们,或许曾经喝过他救济的粥汤;死去的士族中,也有人曾与他同行过。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不愿做鱼肉, 只能拿起刀来, 但刀落下的那一刻,变成了一座无法挪开的大山。 山下死去的人有他的政敌,也有无辜的百姓。 晏巉抱着林笑却喂他吃饭。 他喂得很小心,一口又一口,林笑却问大哥怎么不吃。 晏巉说他不饿。 林笑却道:“可大哥早膳也没吃。” 晏巉说半夜的时候,怯玉伮睡着了,他偷偷地起来吃了好吃的,吃得太多,已经饱了。 林笑却笑,不信:“大哥才不会偷吃。” 晏巉微微笑:“那是怯玉伮不够了解我。 “等有一天你了解了我,恐怕会吓得躲到被子里去,再也不想见大哥了。” 林笑却摇头:“大哥永远是大哥,我是大哥买下的,才不会被吓得躲被子里去。” 晏巉继续喂着,突然姜清境从殿外闯了进来。 晏巉松开手,让林笑却去屏风后躲躲。 姜清境此时狼狈多了,完全没有当初的得意。他提着剑进来,双眼发红:“晏巉,你知道我看见谁了?” “荀延!你的那条好狗。”姜清境冷笑道,“他跟在濮阳邵身边,我一箭射出,还被濮阳邵斩断箭头救了他那条狗命。” “他一向对你忠贞,你别告诉我,他是突然叛了你转投濮阳邵了。”姜清境举剑斩断了用餐的木桌,餐盘霎时碎了一地。 其中一片飞溅,划伤了晏巉的脸颊。鲜血滴落,姜清境心中一痛,下意识将剑扔了,欲上前看看伤势。 走出一步,姜清境想起死去的同族,眼神转冷,停住了。 姜清境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晏巉只是垂着眸,不言不语。 姜清境狠笑道:“到如此地步,晏巉,你当真能收拾得了残局? “你的美名天下皆知,自求多福吧。” 姜清境转身离开了。 林笑却从屏风后走出来,翻找出药来,欲要为晏巉上药。 但想起晏巉不能碰人的毛病,手顿住了。 晏巉微微笑了下,攥住了林笑却的手指,直接触碰到了伤口,甚至用力地往里挤压,似要把那道伤口撕裂。 林笑却吓得眼泪掉了下来,挣扎着要把手收回来。 晏巉的眼神冷漠,但想起这张脸还有用,最终松开了手,让林笑却得到了自由。 林笑却手指沾了血,果真如晏巉所说,逃到被子里藏起来了。 晏巉不急不缓为自己处理了伤口,用上最好的药才不会留下疤痕。 处理罢,手套也脏了。 晏巉缓缓取下手套,丢在了一地狼藉里。 他转身往床榻走来。 林笑却在被子里躲了一会儿,想起之前说的不会躲藏的话,颇有些羞愧,正准备从被子里爬出来,就被晏巉抱住了。 晏巉隔着被子紧紧地将林笑却抱在怀里。 被子似成了襁褓,他似娘亲一般柔 和地微笑,襁褓裹着怯玉伮只露出一张小脸来。 晏巉道:“你怕大哥了。” 林笑却摇头,他刚刚只是被晏巉的眼神吓到了。只是吓到了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