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踢,把赵异都打懵了。 舒厢也懵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劝架。 赵异也回过神来,一把就掐住了林笑却的脖子。 就在这时,晏巉到了。 “放开他。” 赵异听着声抬起头,惊喜道:“晏哥!” “赵异,把他放开。” 惊喜转为震怒,赵异道:“我还以为晏哥是来找我的,没想到是来找这小贱婢啊。” 赵异的声音跟掺了毒似的阴险:“啊,怎么办,朕的手不听使唤,一定要掐死这贱婢才行。” 林笑却被掐着下意识又蹬了他一脚。赵异笑着掐紧。 晏巉走过来,覆上了赵异的手:“乖,他是我二弟的爱妾。赵异,你我既然婚嫁,他便和你我是一家人。” 赵异听了,手缓缓松开了。 他望向晏巉,轻声道:“晏哥你知道的,你说什么我都会听。” 赵异站了起来,浑身凌乱,他拍了拍衣衫,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晏哥,朕做主,从现在开始,她就不是什么侍妾,只是宫中一个低贱的婢女。” 赵异笑:“她敢冒犯皇帝,只是叫她做个婢女,已是轻饶。晏哥,你不会不愿意吧。” 晏巉道:“好。正好我那缺婢女。多谢陛下好意。晏巉心领了。” 赵异道:“给晏哥当婢女,那是 高升,可不是惩罚。” 晏巉置若罔闻:“人我带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林笑却站了起来,远远地走开几步。 赵异道:“晏巉!你是不是跟姓甄的做过了。你喜欢女人是不是,你是不是喜欢女人。” 甄是先皇后的姓氏。 晏巉并未置气,他道:“陛下,自始至终,我只是先皇后的侍卫。” 或许先皇后想着把他养大再享用,但晏巉还没长大,先皇后就死了。无论是先皇后的眼神,还是现在赵异的眼神,都令晏巉隐隐作呕。 晏巉收敛了心绪,道:“这世上无论男女,臣都避而远之。” “陛下,夜深了,您早些休息吧。”晏巉带走了林笑却,这一次,赵异没有阻拦。 他陷入了“避而远之”四字带来的痛苦之中。 凤栖宫。 这宫殿原本不叫这个名,晏巉住进来后,赵异让人改成了凤栖宫。 到了殿内,下人们都退下了。 晏巉一直洗着手。 林笑却没有靠近,衣衫凌乱着,他试探地开口:“大公子?” 进宫前,晏巉因着无法与人接触的心理疾病,另有府邸,并不与弟弟们住在一起。 两人已经几年未见了。 晏巉低嗯了声:“你的事,晏弥与我说了。你先在宫内住下,之后我找个机会送你出去。” 林笑却点了点头。 晏巉又道:“接下来你的身份是一个叫小怜的哑女。” 晏巉本想让人把林笑却送到别的寝殿去住,但他抬眸望了林笑却许久。这样的容颜不知是福是祸,毕竟是家里的孩子,晏巉放心不下,还是跟在身边吧。 晏巉叫人进来,伺候林笑却洗漱。 他自己去了浴池沐浴许久,才勉强将触碰赵异手的恶心压了下去。 婢女通常睡在脚踏上守夜。林笑却洗漱完乖乖地在脚踏上睡下。 脚踏小,林笑却只能蜷缩着。林笑却迷迷糊糊睡着了,晏巉才沐浴完。 他瞧见怯玉伮睡在脚踏上,下意识走过去想要抱他起来。 但还没碰上,晏巉手就移开了。 怯玉伮小的时候,他抱过也哄过,只是现在怯玉伮大了,他也成了如今这模样。 晏巉垂眸望了怯玉伮一会儿,拿来一把扇子,轻轻戳了戳他。 林笑却睡得死,竟没被戳醒。 晏巉低叹一声,只能先用被子裹住林笑却,再把他抱到了床上。 盖好被子后,晏巉自个儿在脚踏上睡下。 床很大,睡三四个都成,但晏巉仍是在脚踏上睡了下来。 脚踏上还有怯玉伮的余温,不知怎的,晏巉竟不觉得恶心。 夜深人静,晏巉渐渐睡着了。 明明脚踏窄小,睡得不舒服,但晏巉久违地没有陷入噩梦之中。 往常,那些黏腻的目光到了夜晚,就会变成噩梦侵袭 。晏巉在梦境中越是痛苦,醒来后越是厌恶与人的接触。 到最后竟到了连自己的弟弟也无法接触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