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枢道君温声徐徐,自殿上起身。 “至于婚契——” 灵山巫女抬眸浅笑,心中似有了几分把握。 “抱歉,昆吾长老的婚事,还请巫女自行去问他们的意见吧。” 灵山巫女脸色霎时惨白。 谁会与昆吾那几个老头子结契! 他竟……竟如此侮辱她…… 巫谢来不及安抚身后的灵山巫女,见天枢道君起身欲走,忙道: “道君!神谕虽未指明那二人身份,但卦象显示应当就在西洲小剑关,昆吾几位长老的意思,若那二人对昆吾仙境真有歹意,为了昆吾,为了道君自己,还请道君莫要犹豫,当杀则杀。” 天枢道君停下脚步。 为了昆吾仙境,为了……他自己。 然而一个承载着他人期望和无尽责任的容器,何来的自己呢? 绣着流水纹的衣摆随他步伐扬起又落下。 良久,从虚空中飘来一道如簌簌雪落的声音。 “——那便,杀之。” - 昭昭在云麓仙府昏睡了整整三日。 这三日她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她胡乱吃了一堆丹药的缘故,虽以最快速度筑基,但身体却无法适应突然涌入的灵力。 若非旁边有个修神农道的大能在旁边为她护法调理,甚至会损伤经络,有碍修行。 “醒了?” 见床上的少女缓缓睁开眼,明决道人抬手拔去插在她身上穴位的银针。 “现在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 昭昭木然眨眨眼。 窗外的庭院,被捆仙绳捆成粽子的妖族挂在树上晃悠,因受了伤的缘故露出了原型犬类的耳朵和尾巴,两个孩子蹲在底下好奇地拽拽尾巴。 “尾巴到底是从哪里长出来的啊……” 小女孩十分好奇,围着犬妖转来转去。 “把他裤子扒了看看?” 小男孩脸颊通红,结结巴巴:“不、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扒不扒?不扒他我就扒你裤子!” “!!!” 树上挂着的离风猛地挣扎: “死孩子离我远点!决明子!你给我出来!妖可杀不可辱!” 明决道人听到这动静,也抬头瞧了一眼,捻须笑呵呵对昭昭道: “妖族的确蠢笨,这犬妖,原是来我宗门寻药,却觉得我们修士不会赐药给妖族,便将这两个孩子抓了,想要挟我给药,没想到被你搅局,反被擒获。” 忽而想到什么,明决道人又看向昭昭。 “难得抓到了一个修为不俗的妖族,要不要顺水推舟,与他结个妖使契约?他为了家人的恶疾有求于我,说不准会答应。” 昭昭歪歪头:“妖使契约是什么?” “修界强者为尊,妖可食人,人也可使役妖族,常有修为强大的修士将击败的妖族收为己用,签下妖使契约,便有了言灵束缚,令妖言听计从。” 昭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有点混乱,还得缓缓。” 昭昭看向窗外还在追着要扒犬妖裤子看尾巴的两个孩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怎么看,这也只是两个天真可爱的小孩子。 梦中那个一剑可与天枢道君对峙的女修,还有一呼百应的魔界圣子,怎么看,都和他们没半点联系。 而且—— 梦中那位女修曜灵说,天枢道君曾屠她满门。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明决道人收好银针,一抬头,就见床上的少女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打量他。 那眼神怎么说呢,怪凉飕飕的。 明决道人:“小姑娘可有什么想问的?” 昭昭肃然盯着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不为人知的身份?” “……咳咳咳咳!” 明决道人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然咳嗽了好几声。 “小姑娘可是信了那犬妖的胡说八道?什么决明子,老朽虽修神农道,但也叫什么药材名,你还是先休息吧,老朽先去看看那两个孩子……” 不知是不是昭昭的错觉,总觉得明决道人离开的背影有些许狼狈。 跨出门的时候,他又回头对昭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