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袋大刀肉其实并不多,我拿到手里分给韦林娟一点,剩下的两口就吃完了。 “没吃过瘾,再去买两包。”我立刻从书包口袋底下翻钱。 刘汝香带我做法事,寻常的摆法坛都会用到硬币,多是一毛、五毛,甚至连一块的都有,而且都是办事的主家提供,一般收法坛时便进了我腰包。 刘汝香估计也知道,大概算是赏我的辛苦费。 我一口气买了五袋,阔绰地扔给韦林娟两包。 用一副“哥有钱”的眼神看着她,美滋滋地吃起来。 从学校走,韦林娟家的小坎村和我们玉门村正好顺路,到了她们那个村的岔路,她跟我说了声“再见”就独自回去。 结果第二天上学,路上没见着她,等我到了学校,看着钟一直走到八点半,韦林娟才姗姗来迟。 早上第一节是数学,老师是个瘦瘦的老头,瞪了韦林娟一眼,就说第一节课就不计较了,下不为例等话。 到了下课,我问她怎么搞这么迟? “我、我早上摔了一跤,回家换裤子耽误时间了。” 韦林娟的打扮还是和昨天一样,穿得厚厚的,只是换了一条围巾。 但裤子还是昨天那件。 看来她确实有些难言之隐,她不愿意讲我也没必要继续追问。 到了下课,我跟着几个男同学一起去玩游戏,像什么鬼抓人,七步成仙什么的,课间活跃着氛围,很快就认识了不少同学,下午也一起回家。 可就在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我半路上才突然想起来,我作业本落在了桌肚里,要想写作业就必须得回去拿。 我心里气恼着,又重新跑回了学校,结果刚一推开门回到教室,就看到了令我目瞪口呆的一幕。 两个女生围着一个仅穿着内衣的女生拳打脚踢,其中一人横跨着骑在她身上,用巴掌反复地扇着身下女孩的脸蛋。 我的脑海“嗡”了一下,完全没见识过这种场景,紧接着就注意到被扔在旁边的厚棉衣,那款式花色我再也熟悉不过了。 “你们在干什么!” 我推开门,看清楚了,那个不停哭泣的女孩正是我的同桌韦林娟。 被按在地上挨打,她捂着脑袋恸哭着。 与此同时,我还观察到了她的身上有一团又一团黑色斑块,上面还长着一撮撮黑色的短绒毛,很是吓人。 这或许就是她为什么要穿这么严实的衣服的原因。 说实话,我直到现在也不会去违心地夸一个二百斤大胖子很好看,也不会去夸那时候的韦林娟很漂亮。因为这个黑斑确实不好看。但她终究还是一个人啊,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刚刚念初中不久的小女孩而已,仅仅因为身体上的缺陷就要受到这样的暴力?这合理吗? 看到这一幕的我只感觉头脑发热,立刻就冲了上去,或许是正义使然,我一脚踢翻了那个坐在韦林娟身上的女生。 “你们干什么?”我愤怒地吼着。 被我踢的女生倒在地上还没缓过来,另一个看到我突然闯进来,打断了她的霸凌,立刻就表现出一副刻薄的样子:“你是谁?” 相信大家也都知道,男生在那个阶段普遍发育速度偏慢,都是到初二初三那时候才长个子。而且我之前跟着奶奶过日子,吃的营养跟不上,还要干农活,所以这两个女生无论是个子还是体重,都比我要大,直接抬手就来扇我耳光。 我忍不住了,即使奶奶从小就教育我不要打女人,但此刻还是下意识地瞬间出手! 开学前刘汝香教了我几招基本的防身术,练习了好几天,那些招式几乎信手拈来。其中有一式叫做鲤鱼摆尾,大概就是借着腰力去甩胳膊,用手背上的坚硬骨头去击打别人,基本上是敲到哪里哪里就疼一天(刘汝香真的对我这么干过)。 可没想到这招没打着脸,反而打在了那个女生的胳膊上,她刚抬起来的手就瞬间缩了回去,抱着胳膊坐在地上,皱着眉头喊疼。 另一个女生这时候才从韦林娟身上站起来,她恶狠狠地看着我,从身后的书包里掏出一个玻璃杯子,直接朝我面门扔了过来。 还好她准头不好,玻璃杯掉在地上砸碎,啪啦一下溅得到处都是热水。 乘此机会,我迅速把韦林娟给拉起来挡在身边,让她穿好衣服,转头就朝着教室外面的空旷地方大喊,不一会儿就跑上来一个中年陌生男老师。 “你们是哪个班的?不准打架?” 男老师冲进教室,看到两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女生和地上的碎玻璃,怒气冲冲朝我走来。 “你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