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吼啊——吼啊——” 凄厉的诡异嘶吼声从不远处的洞穴出口传来,整个山洞都在颤抖震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塌陷。 我冲出了洞口,便发现来到了刚刚那处水潭边上,正中央的汉白玉石棺上赫然站着孟老二的身影,在他的手里,正掐着一只面容老态丑陋,浑身长满黑毛的小婴儿。 而在水池边上,我终于看到了师父的身影。刘汝香一条腿微微抬着,水下好像被她踩着什么东西,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细长的签子法器对准了脚下,水面不时泛起轻微波澜。 而那凄厉瘆人的嘶吼声,倒是看不出来从哪发出来。 刘汝香见我走出来了,立刻伸出手,从水下一把掐出来一个身形消瘦,浑身皮毛漆黑的怪物。 那怪物的脊背后面被扎着一根明晃晃的铁签,动弹不得。 煮饭婆转身朝我走来,却引得汉白玉石棺上的孟老二歇斯底里地大叫:“不准走,不准走!我会把他杀了!杀了!” 刘汝香走上岸颇为气恼地白了我一眼:“蠢货,我让你不要乱动,你偏不听,这就一个鬼打墙都差点把你困死。” 我望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些畏缩,没敢继续说话。 “快走,不用再管这墓里的事情了。” 听着刘汝香的嘱咐,我们俩快步朝着洞穴外走去。 身后传来涉水声、脚步声,孟老二喘着粗气追了上来,面目狰狞,手中拿着刀,猛地往另一手抓着的那只怪物捅去。 “高嗷——”那小怪物的肚子立刻就流出了鲜血,身体颤抖着。 “老东西,我命令你上去,把他们杀了!” 孟老二话音刚落,大洞穴内的瘆人嘶吼陡然间增大。 不知何时,孟老二的身后赫然出现了一只身形佝偻、眼红似血,毛发上不断嘀嗒往下落水的东西。它直立着用两条腿站起来,一双狭长的手臂猛然间一把掐住孟老二的颈脖。 锋利的指甲像是抠破了西红柿,直接插破孟老二脖子上的皮肉,毛茸茸的手指径直扎进去。 他的身体一颤,脸色苍白,浑身在那一刹僵硬住了。 刘汝香停住脚步,把手中黑不溜秋的怪物放下,拔掉铁签子,沉声道:“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说罢,带着我扭头就朝外面走。 我跟紧脚步,走到底即将转身时还有些慌张地回头看了一眼,通道里空荡荡,再也望不见那些山魈的影子。 从长长的墓道里走出来原路返回,一直爬出了洞穴,呼吸到山里新鲜的空气,然后乍一看头顶已经泛白,天色已然大亮。 刘汝香深呼吸一口气,找了块大石头坐下,让我候着歇歇,随后盘膝坐下,闭目养神,也不知在练什么功。 约莫三分钟…… 煮饭婆重新睁开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走吧,下山回家。” 回去的路上,刘汝香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我开口问她:“那山魈能听懂人话,还有那两个小的是怎么回事?” 煮饭婆放慢脚步:“孟老二乃江东派师公传人,怕是因内斗而来到本地,潜伏于周边妄图伺机窃法。更是于山中发现山魈,待山魈留下后裔之时借发妻身体用邪法移胎术……” “所谓移胎术,跟脚是一种心术不正的求子邪术。大概是这样的,一个正常的女人因为怀不上想要的男孩或者女孩,便找来一个正常的未满周岁的男女孩,把这孩子的魂和花全部迁到新的肚子里,后面再生下的孩子便能确定具体的性别。” 我听着一阵愣神,嘴巴张得几乎能塞下一个大鹅蛋。 “此邪术有违纲常天理,据说从清朝中期便已失传,没想到江东派法师仍有保留,还被孟老二改良使用,真是心术不正。” 我心里暗暗咬牙,对于这仅仅接触过其中一人的江东派师公们,内心充满了敌视。 “这次要是让孟老二得逞,我玉门刘氏便要颜面扫地,说不定日后还会多一只江湖劲敌。”刘汝香松了口气。 我沉思着,举一反三推测道:“估计孟老二先前只是打着两只山魈的主意,是后面知道了我刘氏祖地,便动了歪心思。试图用她老婆的身体古怪把我们带上山,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刘汝香点点头。 不一会儿,路过镇子口买了几个包子,我们一边吃一边往家走。 没想到还没到村口,便看到一个三步做两步朝我们走过来的一个中年男人。 这是刘家一位颇受尊敬的长辈,和刘汝香同辈,正是族内的一位师公老爷,昨晚做完法再次上山时,刘汝香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