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食欲大减,手里的筷子都放下了。 “不过你也别担心,十八岁之前风险不会很大,控制住后就没有多少危险了。” 刘汝香笑呵呵,催我接着吃饭,我心情这才稍有好转。 煮饭婆厨艺真不赖,红烧肉油亮亮、软糯糯,炖进了味,我连吃两大碗米饭,吃得直打嗝。 可刚放下碗,门外就传来一阵中年妇女的呼喊。 “小香!俺男人出事了,你快点去看看。” 刘汝香起身走出去,我也赶紧跟上。 “怎么回事?”她问道。 “俺家男人解手时掉茅坑里,差点淹死,到现在都没醒!” 我这时才发现,这个中年女人居然是我那位新舅舅的老婆,我去她家送肉的时候,还叫了她一声舅妈。 刘汝香说知道了,二话不说就拎起木箱子,赶紧朝舅舅家的红顶瓦房赶过去。 我也好奇的跟上,这好端端的人怎么还能掉进茅坑里?难道是受我命格影响? 一来到舅舅家院子,立刻就能闻到一股令人眉头直皱的粪臭。 堂屋客厅的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污垢的中年男人,他两眼紧闭,胸口微微起伏,正是我上午认得舅舅。 “小香,我男人还有救吗?”舅妈跪在地上啜泣,拿着一条毛巾不停擦拭舅舅身上的污垢。 刘汝香掩着鼻子蹲下,只是一眼就看到了问题所在:“魂丢了,问题不大,等晚上我来赎,你去准备两件他的衣服,还有他喜欢吃的菜。” 舅妈急忙点头,还要跪下磕头。 “起来,此事并非全是你男人的问题,你且说说来龙去脉。” 原来,是舅舅中午高兴,就喝了点酒,很有可能因此头脑晕乎乎,从而跌入茅坑。 搞清楚情况后就回到家,刘汝香说要出门置办材料,临走时命令我,必须要在下午五点前,刷好碗、擦完地、洗完衣服晾晒好,假如没干完,回来就要连饿两顿不给饭吃。 我气得牙痒痒,懒猪女人,自己的衣服还要我洗! 干完前面几样活,我找来洗衣粉,把卫生间里一盆衣服倒上水泡着。 翻动水里的衣服,一抹淡淡的粉红映入眼帘。 我把那玩意拎起来仔细打量。 两根袋子,上面带着两个碗口大的软壳,摸起来细滑滑的,后面还有几排银亮亮的金属扣。 “这是什么东西?”我把水攥干放到一边,洗着洗着又摸出来一条,款式稍有不同,是薄薄的淡紫色布片,下边还有个指头大的小蝴蝶结,很好看。 “这难不成也是衣服?”记忆中,我好像在集市上的女装店见到过。 直到我洗到最后,看着盆底两件薄的透光的女式短裤,花色都差不多。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玩意是衣服啊,那么是穿在哪里的呢?我不明白。 把衣服洗了两遍,给我累得满头大汗。 正好五点,不多时刘汝香就回来了。 她嬉笑着问我:“活做完没?” “做完了。”我指着不远处晾在架子上的衣服。 她抬头的一瞬间,龇着牙走过来揪着我的耳朵:“小兔崽子,谁让你动我内衣了……” “啊,疼!你不是说卫生间盆里的衣服都要洗完嘛,啥内衣我也不懂。” 她这才慢慢松开小拳头:“算、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抬头望去,四目相对,刘汝香白皙的脸染上了淡淡红晕。 …… 终于到了傍晚,我拎着一个大木箱子,跟着煮饭婆来到舅舅家。 白天的那股臭味已经渐渐消散,舅舅身上被擦得干干净净,站在他边上的舅妈神色忧郁地朝我们迎面走来。 “法事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刘汝香转头对我说道:“有魂才有命,无魂就没命,保命先保魂,失魂要赎魂。记住了吗?” 我懵懵懂懂在心里复述一遍,心里不由得想起了一些事。 在我们桂省,本地壮家在每年的农历六月初六都会举行一次牛魂节。奶奶跟我说,因为牛天天下地干活挨鞭子,魂魄就会被惊跑,如果不为他赎魂,可能就犁不动地,或者吃不下饭死了。 具体真假我也不知道,因为俺家也没牛。 小时候远远瞅过同村人的牛赎魂,大概就是在牛栏里摆一张桌子,上面放青草树叶,中间放一个盘子里面盛清水,然后将牛拴在桌腿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