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欺负明朗的同学,都是一伙的,总是一起欺负他。
明朗打得过一两个人,要是他们一起上,明朗就没办法了,只好先逃跑。
最让他不能忍受的,还是那些孩子辱骂他的妈妈。
他曾问程老师,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大家却要取笑我,欺负我?
程老师对他说:“当一个人在集体中表现得特别优秀,特别突出的时候,他就很容易成为被欺负的对象,因为对某些人来说,否定别人的优秀,会给他们带来快乐。所以错的不是你,是那些欺负你的人。”
是因为程老师的鼓励,是知道自己必须好好念书,明朗才逼着自己坐在教室里的。
想到这,明朗嘴巴一瘪,眼眶都红了。
“妈妈,我想转学!”他抽泣了一下,忍住泪水,又补充一句:“但我不是怕他们!我只是没办法让他们上课不吵闹,没办法堵住他们的嘴巴,让他们不骂人。”
程阮听完明朗的话,内心是震惊的。
她知道那所学校生源不太好,教学质量也不行,但她以为明朗每天开开心心去上学,开开心心回到家,至少在那念书是快乐的。
现在才知道,明朗的快乐都是假装出来的,可能只是为了让她安心。
他甚至提到,想转学,不是因为怕他们。
他们是谁?对明朗做了什么?
短短一句话,已透露出儿子在学校受过不止一次欺负。
霍子潇说他遇到有人欺负明朗,并不是一次偶然事件。
想到这,程阮感觉有人在剜自己的心。
她起身走到餐桌对面,将儿子搂在怀里。
“好,妈妈知道了,妈妈今天就去给你办转学,我们再也不回那上课了。”
明朗在她怀里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妈妈,我还是再去一次吧,我想跟程老师和小丞告个别。”
程阮对明朗微笑道:“好,那我们一会儿要不要先去给他们买个礼物?”
明朗仰起头来,眼睛闪烁出光亮:“可以吗?”
“当然。”
明朗立即抱住程阮,开心地说:“那我要给程老师买一个保温杯,她的杯子被我们一个小孩儿摔坏了,盖子都坏了。再给小丞买一把雨伞,他的伞都坏了两个脚了。”
程阮听着儿子的话,是真的很欣慰。
有那么一刻,看着这孩子温柔的眉眼,仿佛看到了他爸爸霍子潇的影子。
真想告诉明朗,我们明朗的爸爸也是个温柔的人呢。
程阮的鼻子微微发酸,轻声对儿子说:“就这些吗?或者,还有其他想送礼物的同学吗?”
明朗想了想,谨慎问道:“妈妈,我吃了很多小丞家的玉米,我可以送他个汉堡吗?”
哎。
程阮这一刻的心酸,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她因儿子提议时的谨慎而心酸,因为孩子懂事,知道她挣钱不容易,连一个汉堡都不好意思要。
还有那个叫小丞的孩子,也是让人心疼。
那孩子的父亲有残疾,母亲打了好几份零工,家里条件很苦,却也有一颗温柔的心。
她对明朗说,到时候妈妈买两份套餐,你和小丞一起吃。
她还告诉明朗,妈妈的薪水比以前多多了,至少可以让明朗汉堡自由了。
小孩子还是简单,一听汉堡自由,恨不得早饭都不吃,直接冲楼下买汉堡去。
程阮只好告诉他,不用担心没钱买汉堡了,也不可以天天吃,那是油炸食品,吃多了影响长身体,最多一周吃一次。
即使这样,明朗也已经很开心了,抱着程阮脖子,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
刚才说要给他办转学的时候,他都没这么高兴。
果然还是美食的魅力更强大。
程阮和明朗吃完早饭,霍子潇才揉着惺忪睡眼从另一房间里走出来。
他说,今天还有事,就不送程阮和明朗去学校了。
另外,程阮如果要开车,车子在地下车库停着,车位号霍子潇会发给她。
车钥匙霍子潇也放在了门口那个小柜子上。
不过程阮没开他的车,她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霍子潇也没勉强她,但是她出门的时候,霍子潇说了句:“反正你答应我了,定期帮我发动车子。”
程阮点点头:“记着呢。”
……
当天上午,程阮问清楚了转学的相关事宜,以及需要的资料,直接带着明朗去办理手续。
明朗即将转入的小学,很痛快地就开了一份接受证明。
那位教务处的老师还很热情地送了她出来。
程阮没问,但她猜到,霍子潇应该是有功劳的。
然后程阮和明朗去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