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结婚的高中同学曾经是一班的纪律委员,新娘也是一班的,两人在班上人缘都还算不错,准备邀请全班同学参加婚礼,但因为联系不上傅白榆,只好委托杜苏阳转达。 道笙听傅白榆说完,咬了一口虾饺,“那你要去吗?” “同学三年,既然邀请我了,当然要去了。”傅白榆给她盛了碗粥,“吹吹再喝,小心烫。” 道笙有点诧异,她记得傅白榆不是喜欢那种场合的人。 他的大学同学也有已经结婚的,给他发了请柬,最后都以工作繁忙为由推辞了,只送了份子钱。 她心疼他这些年送出去的礼,傅白榆只是笑说花钱买一份清净。 “婚礼在这周六,”傅白榆给出解释,“我休假。”M.. “可是很远哎,”道笙提醒他,“坐飞机都得三四个小时了。” 那位纪律委员定居在清市,离京市两千多公里,一来一回的,她岂不是又一个周末都见不到他了。 傅白榆笑了笑,“就当带你故地重游顺便参加婚礼了。” “我也要去?” 傅白榆往她盘子里又夹了一只奶黄包,“没听说参加婚礼不能带家属。” 一句“家属”说得道笙心花怒放,火速拿起手机查,“那我现在订票,订周五晚上还是周六早上?早上好像来不及,那就周五晚上吧……” 傅白榆瞧她眉飞色舞的模样,慢悠悠地提醒一句,“记得订往返,头等舱。” …… 转眼到了周六。 纪律委员家境不错,婚礼在五星级酒店举行,规模不大但很是奢华。 除了新郎新娘双方的亲朋好友外,其他几乎都是两人的高中同学。 大家都是一中火箭班毕业的,高考成绩最差的也上了中游的985院校,这些年混得都不差。 草坪之上,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礼裙曳地,穿梭在各色美食和美酒之中,寒暄客套。 道笙和傅白榆来得时间正好,送礼金时,道笙生怕傅白榆不给面子,抢在他面前开口:“祝二位同心合和,结缔永恒。” 新娘温温柔柔地笑:“谢谢两位的祝福,里面请。” 新郎对道笙很有印象,毕竟高中那会儿傅白榆有多偏袒她是有目共睹的,笑呵呵地说:“班长,我可得好好谢谢你。” 傅白榆扬眉,“谢我?” “本来咱们班有些同学是来不了现场的,一听你都来了,其他人哪敢不来啊。”新郎意有所指,“班长,咱们班同学你都还记得吧?到时候可别叫不出名字就尴尬了。” 傅白榆似乎没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淡淡一笑,“记得。” 等两人走远后,新娘压低声音对新郎说:“班长居然还没和她分手?这么痴情的吗?” 还记得毕业之后,班上同学私下都在议论傅白榆什么时候会和道笙分手,当时她还去参与了讨论。 毕竟这两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没想到六年过去了,他们竟然还在一起。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人家感情好着呢,瞧见手上的戒指没,都订婚了,”新郎望着那一对背影,意味深长地啧啧两声,“只怕某些人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 这是道笙第一次参加同学的婚礼。 仪式并不繁琐,却庄严得让人想哭。 《梦中的婚礼》响起,新娘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挽着父亲的胳膊缓缓走出来,而红毯尽头,新郎正满眼爱意地望着她。 新娘父亲将女儿的手交到新郎手中,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道笙沾了傅白榆的光,坐在第二排的位置,她清楚地看见,新娘的父亲眼睛红了。 顾不上感慨,道笙听见耳边传来隐隐的抽泣声,她偏头,斜前方身穿旗袍的女人埋在伴娘肩膀上拭泪。 道笙想,她一定是新娘的母亲。 只有女儿出嫁,父母才会哭得这么伤心。 女儿出嫁…… 道笙的眸光倏地变得黯淡。 如果未来有一天她和傅白榆结婚了,谁来送她出嫁? 她会有娘家人吗? 下一秒,右手被人攥紧。 道笙下意识抬头,傅白榆却仍旧看着台上,似乎没察觉她的异样。 只是他收了手,和她十指相扣。 道笙的心就被填满了,慢慢安定下来。 轮到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