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一恨不得把他卸了,这个胆子越来越肥的狸猫就那么趴在他的床上津津有味地嗑豆子,在他床上摆了一床的,一边还开着一台贴着动漫猫贴纸的笔记本电脑。 “你掉渣了吗?”杜正一眯起眼睛威胁地说。 “没掉。”罗奇斩钉截铁地说,“不要关心这些琐碎的小事,过来帮我看看这本,这段话太难翻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翻译的对不对?” “如果你在我的床单上掉了琐碎的小事……”杜正一说。 “那你就用你高深莫测的魔法技术,把它们抖到楼下去。”罗奇无耻地说,接着举起来着自己的翻译,“衔尾蛇代表着一切……” 杜正一没好气儿地把从他手中抽走,拿着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记,敲得罗奇“嗷”了一声,他才解气地打开。“一切?” 罗奇连忙捂着脑袋凑过来伸手给他指出来,“在这里呢,这句话,这个!古代语言我不太行。” “一切,”杜正一点点头,表示他说的不错,“但也有无限的意思。” “唔,衔尾蛇成全了自己,而且又转化了敌人。在这个过程中,它获得了丰厚的回报。”罗奇又翻译了一句。 杜正一忍了一会,接着笑出了声。“你可以啊,听起来像故事--《一只咬住了自己尾巴的小蛇” “靠。”罗奇黑着脸说。 杜正一拿着在床边坐下,忍着笑自己翻译了一遍,“衔尾蛇吞食自己,又凭此生存。它统合了对立面,因冲突而存在,因融合而对立,因对立而融合,在此间无尽的循环中获得回报,这回报便是永生。” “唔。”罗奇思索着。 “再自己生机。吞噬自己又孕育自己,这象征着构建与破坏,生命与死亡的往复交替。” 杜正一翻译完了一页,又往后翻了几页,“再往这里够了吗?” “嗯。”罗奇陷入了沉思,杜正一等了他半晌,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愤慨地说道,“这到底是什么狗屁东西啊?” “假借神秘主义来说事的有心人,往往只取其中一两点含义,所以你也不用想的这么多。”杜正一不在意地说道,顺手把还给他。 “可是衔尾蛇必定是碰对了大黑的什么想法,他才会这么偏爱它。”罗奇思索着说道,“哥,你觉得大黑会是想要用这个表示什么呢?” 杜正一摇了摇头,“什么都有可能,信息太少了。也许他是想要强调因果报应,他帮人实现愿望,实现愿望的这个过程往往还要使用那些人本身的力量,这也是一种衔尾蛇。” “嗯。”罗奇点点头,琢磨着慢慢说道,“如果说衔尾蛇吃掉自己又孕育自己是为了生存,那这个生存主题就跟焚莲者的主旨相符。我越来越觉得大黑就是焚莲者的一个分支,焚莲者可能正在分裂,就像天主教跟东正教和基督教的关系。大黑可能是焚莲者中的新教徒。” 杜正一听了进去,“如果因为分裂而内耗,动静闹的太大,太冒进,结果终于被琼林发觉,这是合理的。这几件事之间带有一致性,你说的很有可能是对的。” 罗奇得到鼓励,得意地点点头,在床上扒拉起自己那堆东西,给杜正一让出一半的床。“你脸色还是不太好,先躺一会,我还有几个地方需要你帮我翻译。我先看一会,如果你要是睡着了,我就自己回我的房间去。” “好吧。”杜正一叹口气,他确实累了,精力不济,脱了鞋在床上躺了下来,“我先躺一会,等会再睡觉。” 罗奇在床头灯的暗影里看了他一会,他的眼眶下有深色的阴影,“经常做清理人口的事,是什么感觉?” “一般情况下我不会杀人,琼林的规矩是尽量把人抓回去,关在琼林底下的立方体里。”杜正一闭着眼睛说道,“这种事情,总得有人做。” 罗奇低下头,继续翻了会,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我以后理想的职业目标是动物行为学家。” 杜正一闭着眼睛笑了出来,“我以为你打算效忠巫山。” “那是第二选择,”罗奇一本正经地说,“去巫山也在我未来的职业规划之中,我的目标是安稳又享受地度过人生。” 杜正一转过头来看着他,罗奇躲开了他的目光,继续在堆里乱翻着。 “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所以才在这里赖着。不过麻将真是个好医生,他的医疗魔法能力在现世界的法师里数一数二的。”杜正一低声说道。“你多跟他学习,对你是有好处的。” “嗯,我应该给医生包个大红包。”罗奇拖着声调说,又停了停,“换了睡衣睡吧,我在这守一会,困了就自己回去睡。” 杜正一翻了个身,向着床里侧身蜷曲进被子里,低声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