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1 / 3)

两个“婉儿”虽本为一体,却被分成两部分,并早已变成性情不同的两个独立个体。贾菀只能够变成女身,所以甄婉自愿变为男身。

“若是有心自然分得出。况且要区别我们二人,也不止更换男身女身一种方法。”

贾菀翩然转身,衣裳变为金蝉派的淡黄色,头上竖起两个紧凑的浑圆发髻,像极了盛放的蝶形豌豆花。

在场大部分鹤冲派弟子都眼前一亮,屏住呼吸相互对视一眼,唯有陆析和甄婉没有流出太大反应。

甄婉收回百无聊赖的眼神,变回原先穿着鹤冲派衣服的女身,把头顶的豆荚换成金桔叶,但个头没有变回过去的高度,仔细看着比陆析还高一点。

甄婉是双身这件事,陆析也是第一次知晓。之前,他就觉得甄婉看向颜笙的眼神里透着古怪,和庞羿安看向颜笙的目光差不多。

颜笙再次归来后没多久就失去意识,是甄婉主动请缨照顾她。

“师父,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难以根除。所以,不要轻易怀疑别人。”甄婉似乎察觉到陆析不太友善的目光,突然“好意”提示。

“嗯。”陆析心想不论是怎样,眼下不是打翻醋坛子的时候。

只是,思绪还是忍不住沉入海底。

甄婉一直以女身的形态蛰伏在鹤冲派。

颜笙知道这件事,贾菀也知道。窦不迟与甄婉认识得早,他应该知道这件事。只有陆析被蒙在鼓里。

虽说那两人是从颜笙那里改拜在自己门下,但似乎他们才是一个团体。颜笙这个团队表面与他亲近,并依附与他,实际上一直将他排斥在外。

大殿内每个人保持缄默,无人发言,任谁都嗅到令人窒息的气味。

贾菀也发觉气氛尴尬,尝试搅活一潭死水,揪着柳初蔷的袖子,把他拉到身边,对陆析说道:

“师娘,师父交代要我督促师弟修行。可我和师弟不是鹤冲的人,该去哪里修行?师父曾说,鹤冲派排外,后山的溶洞不许别派弟子使用。”

陆析道:“去飞颜阁。”

“飞颜阁是禁地。”

“就是。不是说里面封印着邪神吗?”

弟子们听后议论纷纷,师父怎会带外来的人去禁地,就连甄婉和李妙欢都困惑不已。

“飞颜阁为什么会是禁地?”圆胖橘揉揉自己小短腿,他跟在陆析一行人身后,攀爬着飞颜阁的螺旋上升的阶梯。

走在圆胖橘前面的是陆析、贾菀和柳初蔷。

等圆胖橘走入顶层时,一眼便看到正中央摆放着的牌位。

满眼皆是空牌位,不对。表面覆盖着一层薄雾。

圆胖橘凝起微薄的灵力,抬指甩向灵牌。牌位前面的障眼法薄雾散去,露出龙飞凤舞的“爱妻”两字。

“娘诶。”圆胖橘眼珠子瞪得老大,他的膝盖一软,啪叽一声,重重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大喊道:“娘,你还真杀妻证道。”

贾菀侧过身子,连忙扶起圆胖橘:“小公子,你快起来,这里地上凉。师父特意嘱咐我,她回来之前,可别让小公子的膝盖跪成冰粥。”

圆胖橘:“......”

该说什么?知子莫若父。

“杀妻证道?”陆析微微蹙眉,疑惑地转眸看向圆胖橘。

圆胖橘扶着贾菀的手起身,指着牌位数了数,问道:“颜笙是第几任?八十一任?”

贾菀也看向牌位,对上爱妻两字时,微微怔愣。但随机敛回震惊,紧攥着圆胖橘和柳初蔷的袖子,往自己身后带,并警惕地盯着前面的陆析。

柳初蔷盯着牌位的字看了一会儿,忽而拍拍贾菀的肩膀安慰她。

“这就是师父的字。”柳初蔷说道:“我记得当初见过师父写的书信是这种字。”

柳初蔷十分确信,牌位上的字就是他师父颜笙所写。

“是她的字。不过......”陆析问道,“她在天勤境里用这种字体写信?千年前?”

颜笙写的家书总是一笔一画,很少见她有将笔画连起来的情况。

“应该没有错。是一样的,一模一样的。”柳初蔷点点头。

柳初蔷担心在场的其他人不相信自己的说辞,决定使用幻映之术。

作为墙妖出身的柳初蔷本就精通幻映之术,自从被颜笙点化为人后,他的这项术没有生疏,似乎使用幻映术之前需要静息凝神的时间更短。

但自从离开天勤境后,柳初蔷一直没有尝试使用过这项幻术,这是他第一次使用,他也不确定能否奏效。

他的身子转向灵牌前面的空处,轻挥衣袖投掷仙术,灵牌前赫然出现一个鹅黄衣襟的女人。

女人的发间簪着一朵黄色的小花,梳着高耸的妇人发髻,眉清目秀,俨然就是颜笙平日里的样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个全无消息的女人,她眼皮半睁开显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