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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什么意思？”

赵珏缓缓从袖中取出一道信封，道：“难道你信中说的还不够明显么？”

“我曾多少次想要把这封信撕碎，但我却又害怕，若是连这封信都没有了，我此生恐怕就真的与你再无半点瓜葛，我每次想念故国的时候都只敢拿出来看看信封，却是丝毫不敢再打开。你能明白我当时是多么无助么？”

“我……”

宁潇欲言又止。

“我不明白……不明白你为何能如此狠心，为什么能写出这样的文字……”

赵珏一滴清泪落下，很快被她随手抿去，然后把信封递给宁潇：“你还记得你写的什么吗？”

宁潇没有回答。

“看来是不记得了！”

赵珏冷笑一声，旋即把信封撕开，把信递到他的面前：“我要你亲口再给我念一边……我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冷！”

宁潇叹息一声，抬首接过了信，望向信封上已尘封三载的自己的字迹，莫名感慨。

昨日宫墙昨夜灯，三杯残酒误西风。

千里羽书飞瀚海，劝君青云莫回头。

一时间，三年前的记忆丝丝缕缕的重上心头，宁潇欲语千万，却终究无言以对。

“你念啊！”

赵珏眼眶通红的看着他，声音都有些颤抖，她好怕宁潇真的当着她的面再念一遍，那无异于向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之中再刺入一柄利刃。

不过好在，宁潇终究没有开口。

“你不念，我便撕了！”

她终于哭着笑了起来。然后一把从宁潇手中抢过信来，然后撕个粉碎，然后用力抛洒出去，可谓酣畅淋漓，痛快万分！

这是她在脑海之中早就重演过无数遍的场景，今日终于实现。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良久，赵珏才平息了刚才激动的心绪，道：“听说我那位表姐登仙而去了？”

宁潇点点头道：“是的。”

“那你为何没有和她一起去？”

赵珏再问道。

“我…”

一时宁潇不知该如何解释。

“是她抛弃了你？”

赵珏又问。

宁潇摇头道：“不能说谁抛弃了谁，只能说缘起缘灭…”

“那我们呢？我们是缘起还是缘灭？”

赵珏欺身向前，走到他的面前，紧紧盯着他。

宁潇沉默片刻道：“我已经答应青衣，再也不会离开她了。”

赵珏望着眼前之人，怔怔出神。

“青衣……”

赵珏轻轻后退半步，有些失魂落魄的扶着桌子缓缓坐下。

她微微咬唇：“青衣…还好吗？”

“她很好，只是身子还是比较虚弱。”

宁潇看着赵珏道。

“假如…我不是十三公主，也只是临国府的小姐，比青衣更先认识你，会不会……”

赵珏怅然若失的呢喃道。

宁潇叹息道：“公主殿下……有些东西强求不得。”

赵珏苦涩一笑，脑海中的思绪却不由拉回到十几年前与司徒青衣孩童间玩闹冬雪时的戏语。

赵珏道：“我未来的夫婿一定要是天下第一才子。小青衣你呢？”

司徒青衣小脸红扑扑的，羞赧道：“珏姐姐，我也想嫁给天下第一才子，你让给我好不好？”

赵珏明亮的眼睛转了转，毫不犹豫的道：“没问题！本公主可以把夫婿让给你……但你手里的糖葫芦可就得给我吃才行呦！”

司徒青衣低着头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犹豫的把糖葫芦递了过去……

“公主殿下…”

宁潇见赵珏似乎在发呆，不由轻轻呼唤一声。

赵珏回过神来，看着近在眼前却好似已经相隔千里的人影，凝望许久，方幽幽开口道：

“我懂了，你，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