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家。他要找到她,同她表明心志。 忽然,车厢一个大颠,他差点从座椅上甩出。 “黑豆——”崔巍喊着,抬手掀开了车窗,他担心别是撞上往来行人车架就好,可真不妙,车轮侧旁横卧着个人,夕照下,看不清是死是活。 崔巍急急下车,把那人扶起察看,脉博虽有,却无意识。崔巍决定送他去医馆。但那人实在是沉,崔巍怎么也扶他不起。 “有人吗?快来搭把手!” 崔巍急的四顾求助,但实在不巧,静静巷道中,竟是一个人也无。 “崔老板,你就别喊了!”突然,那人睁开了眼睛,狞笑着朝崔巍举起了手。 * “啊,太好闻了!” 吕通天把头深深埋在银子堆里,嗅了又嗅,如见到肉骨的柴犬,浑身满足。 还是当官好啊。他抬起头,抓了两锭大银在手,唇角浮起一丝讥笑。区区个推官,不过四年任上,就能积下数万家财,难怪人人挤破了脑袋也要弄顶官帽戴戴。 但不义之财不可取,取的多散的快!天赐神盗在世,可不就是对付这帮蠹虫的! 吕通天莫名有些后悔,是不是金盆洗手早了些,应该再做几年,多教训几个才是。 “剥剥!”轻微的窗扇叩击声传来,打断了他的乱想。 吕通天随手把银子扔进箱子,盖上箱盖,一屁股坐上箱顶,然后才冲窗下喊了声“我在”。 听到应声,那窗扇即刻被推开,接着就见李元夕跳了进来。 “这是——你又手痒了?”李元夕见殿内堆着两行十多个箱笼,深深拧眉。 “是啊!我待在这雷公庙,可太无聊,就找些乐子,排解愁怀。”吕通天笑道。 “还回去,立刻!” “我不!我还没看够呢!不能花,看看总行吧。”吕通天掀开身侧的箱子,“李元夕,你来看,这可是你三辈子都挣不到的,快来过过眼瘾。” 李元夕瞥他一眼,没有应声,脸色却沉了下去,如暴风雨前的黑暗天空。 见势不妙,吕通天旋即改口:“还,还,我都听你的。——大捕快,这些小事你就别管了,你来可是有要事?怎么还特意换了衫裙,嘻嘻!”他打量着李元夕的杏粉衣衫,心道好看,但却不敢说。 昨夜从慈幼堂离开,李元夕与吕通天约好,让他在这雷公庙藏身,以便时时敲打监视孟洁明。孟洁明虽然说了与她合作,但这种伪君子的话,不能全信,保不准他哪天就变卦。 “帮我打探个人,袁志兰,我要知道她名下所有的宅院。” 既然路通说不知道,那她只好从头打探。她相信,以吕通天的关系网应该很快,毕竟他只用了三个时辰不到就把慈幼堂摸透了。 “袁志兰,袁记马行的大掌柜?”吕通天确认地问了一声,待李元夕点头,他忽的坏笑起来,“怎么,你担心她拐跑你的好搭档,那个什么通,还是你羡慕人家的家底呀?” “少废话!能不能查?”李元夕甚是火大。今天计划出了纰漏,她不生气是假的。 “能!别说一个袁志兰,就是十个……” 吕通天没说完,李元夕已越窗而出,窗扇合上时,飘来她的一句叮嘱“戌时,最晚”。 这都什么人啊,明明有求于人,还一副臭脸! 吕通天扬起拳头,冲着窗户比划了几下,脸上却是得意得很。他跳下箱子,捶了箱身几拳:“还,我才不还呢!至少也得等你破案了才还,且让那姓胡的着急着!” 李元夕翻出雷公庙,见日头尚高,便决定回家换衣,然后去高记甜食铺探看博方。这可怜的小孩,也不知醒了没! 这一身杏粉衫裙,可太不利落了,对敌交手好不吃亏,还要被人讽笑。一想到吕通天那眼神,李元夕走的更快,为了避人耳目,专拣小巷窄道,横叉竖切间,就来到了青葵街。 “有人!” 李元夕一眼就发现她家门前有两个盯梢的暗探,她立刻抬脚转向,装作路过的样子,直直向前走去。 是谁?谁会盯她? 身为捕快,一直都得罪不少人。可现在——胡推官!李元夕想到的瞬间,心跳加快。 胡推官敢派人守在她家,那会不会去骚扰巧老太一家?那可是她的亲人! 不行,需得去提醒姑母一声。 李元夕想着,刚要转脚折向青桐街,就听背后有人喊她:“小巫女!” 是个小男孩,手里拿个小布袋,袋子长长滚滚的,好像装了根小棍子。 见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