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给我”慕容璃道。
“你要干嘛”,桑宛警惕地问。
慕容璃无奈,“看看你的脉”,嘴角擒笑闪过一丝揶揄,“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桑宛多少有点窘迫,缩手道:“不用,我自己会看。”但慕容璃已不由分说搭上她的脉,着实霸道。
片刻后,慕容璃收手,并道:“幸好,并不是无药可救”
霎那间桑宛的眼睛锃亮无比,希冀地问:“少主有办法?”
慕容璃点头,眉梢舒展,他还是更喜对方生机勃勃的样子,“我教你慕容氏的心法,可助你重塑经脉。”
桑宛相当诧愕,万没想他如此大方,“慕容家的心法,可以外传?”
慕容璃洞悉她的顾虑,也不骗她,“自然是不能,但你不是外人,今后你我生死与共,我的便是你的。”
听到这么一番话,桑宛的心情可谓复杂,她本以为即将止步灰暗的人生,突然重新有了起色,说不感激是假的。
“谢谢”这一次她是真心的。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慕容璃道,“再说,你是为救我才受的伤,该我谢你才对” ,世间最无法抵挡的是真诚,从汴邺,桑宛没有抛下他的那刻起,就决定了此后的不同。
桑宛会心一笑,那些梗塞在怀的怨念,在这一刻突然放下。
“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慕容璃话锋一转,桑宛的惬意笑脸半挂不挂的僵住。
慕容璃问:“你在汴邺使得是何功法,为何我没见过,还有,我们是如何脱困的,我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为何?我醒来衣衫不整,我的外衫哪里去了?”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令桑宛的笑容直接消散,“少主这么多疑问,属下都不知该先回哪个”,言外之意你的问题也太多了。
“那就一件一件说,我不急”为了表示自己的耐心,他干脆坐下听桑宛说。
桑宛站在他面前,忐忑如罪犯,不知不觉带入坦白从宽的角色。
“少主可还记得赫连曦,就是当初在山洞里,逼我杀你的那位。”
慕容璃记得,仔细回想,桑宛在汴邺使的诡异功夫与赫连曦如出一辙,“这是什么功夫,他为什么会教你?”
“此法名为碎骨神功,赫连曦与谷主有仇,我自称花景绣,骗取其信任,又”桑宛停顿下,“‘杀了你’博得他欢心,所以他便将此法传给了我。”
慕容璃:“所以,我们能从汴邺回来,靠得是此法。”
桑宛点头。
“那我们真该谢谢赫连曦”慕容璃坦然道。
见他没有追究自己当初的恶毒之举,桑宛悄然懈下忧虑,后面跟他解释恶人寨的事也大大方方,“心慈手软,并不是好事”慕容璃提醒她。
“属下并非心软,而是我行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桑宛有自己的行事规则,“我抢走他们辛苦修炼几十年的内力,便还他们一条性命,很是公平。”
慕容璃轻轻笑出声,“歪理,他们可不会觉得公平”。
“那我可不管。”
罢了,总归有自己看护,慕容璃跳过这个话题,问出最疑的一点:“你会使江家的绝技,可江夫人却不认识你,你解释解释。”
桑宛正欲开口,忽被他打断:“桑宛,我知你能编会造,但我不想听敷衍的谎话。”
桑宛眼中明亮与灰暗交相际会,最终归于泯灭,她抬眸,脸色郑重而泰然:“我的确不认识江夫人。”
“所以你是如何习得的武功”慕容璃问,“在汴邺时我就观察到,你使的,全是江氏绝学。”
桑宛深呼吸一口气,“好,我告诉少主。”慕容璃挺直脊梁,身子前倾,专注而认真地听她说。
“其实,我娘是江家的家仆,我从小跟小姐一起长大,小姐学武时,我就在一旁伺候,后来我娘犯错被赶出江府,我也被迫流落江湖。”桑宛叹息,面露一抹哀色。
慕容璃定定凝睇她,“桑宛,你觉得本少主傻吗。”
“少主不信?”她编的不合理吗?
“你若不想说,就不必说了。”慕容璃甩袖站起。
“好,我说,少主相信前世今生吗,前世我是江家影卫,所以我会江氏心法和武功。”桑宛面无表情一口气爆完,瞪眼看慕容璃反应。
慕容璃眉头皱得简直可以挤苍蝇,他试图张口,然后选择了拍桌子,“荒谬”,他道,“你的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苍天可鉴,她是实话。桑宛无法,眼睛睁出红意,激动道:“难不成少主非要属下告诉你,我是偷学的,从小钻狗洞,爬柳树,跟江家弟子做朋友,用尽一切手段,卑微受委屈,就为窥探习得江家的一点武功。”
慕容璃凝注她良久,“此,倒还有点真。”
桑宛扯扯嘴皮子,呵呵,比起鬼话似的真话,你还是信现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