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少年(1 / 1)

“把人追回来”不管用什么办法。渠良在旁边欲言又止,他一直守在云朝阁,期间根本没有其他人闯入,少夫人的失踪大概率,很可能,是她自己跑出去的。但少夫人明明有腿伤行动不便,因此这种念头渠良想想又咽回去了。

慕容璃何尝不知,他看见屋内空置的轮椅,只觉自己像是在抓流沙,好像抓到又好像什么也抓不到。

……

“少主,桑绵绵跟桑一一也不见了”,属下的回禀验证了想法,桑宛离开了。

有那么一瞬,慕容璃生起一股暴虐,想把人抓回来关起来,铐上手链永远的困住,但他想到了慕容枫。

“算了,她要走就走,永远别回来”慕容璃冷声道,却捂住半只泛疼的眼,他不想变得如慕容枫一般可怜,她,要走便走吧。只是,她们都走了,被留下的只剩下自己。

呵呵,自己总是被放弃的那个。

长野边上,桑宛并绵绵几个骑着骏马,前面是不同的路。

“我要去南越”桑宛道,她要去寻找解蛊的办法。桑绵绵低着头:“我要去合欢宗”

桑宛看向她,“你想去找谢秋扇,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桑一一也道:“师傅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不,我要一个人去”桑绵绵目光坚定,“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好”,桑宛收起惆怅,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朋友也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方向。

她们约定三年后的英雄会见。

桑宛背过身,朝后挥了挥手,“山水有相逢,绵绵,再见”

再见,绵绵在心里呢喃。

桑宛从未去过南越,在世人口中这是一片穷山恶水之地,南越人各个都是使蛊的高手,因此平常没多少人敢踏足这里。桑宛也是问了几个去过南越的贩货商,才慢慢找到这里。

初来南越,只觉得此处山清水秀,远离世俗,脱离尘嚣,倒是难得世外乐土,前提是没有碰见南越人。

潺潺的溪水河畔躺着一位南越少年,迎着风发丝与绳结卷曲摇曳,臂腕上的银饰叮当作响,他的一双赤足踏在水中,听到马蹄声时闲适的抬起头,古铜的肤色泛着淡淡莹光,五官如刀刻般俊美,额间的红宝石眉心坠熠熠生辉。

无疑这少年是好看的,但见识过慕容璃那般的绝色后,桑宛对他也只是划过欣赏,神色平静并无多少惊艳。

桑一一下马,问道他:“公子,前面可是南越的村子?”百里溪打量她们二人的衣裳,原来是外地人,他的态度很是倨傲,“你们是谁?来南越想做什么?”

桑宛:“公子放心,我们来南越没有恶意,只是想解开身上的蛊而已。”

百里溪眯着眼瞧她,生出了几分兴趣,“你身上的东西,他们解不了。”

他居然能一眼看出,桑宛惊诧之余也对少年重新评估,或者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南越人。

桑宛下马问:“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奔波数万里离开中原来此,可不是为了听这个答案。

“当然有”百里溪目光闪烁,“他们解不了,但是我可以”。桑宛睁着两汪明眸淡淡凝睇他,虽然有求于人,却并无多少迫切,冷静的让百里溪奇怪。他强调说:“你中的应该是血蛊,整个南越只有我能解开”

“所以你想说什么?”桑宛问,等着听他的条件。

“我们从不给外人解蛊”百里溪停顿一下道,“不过,若姐姐做我的妻子,就不是外人了”

他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桑宛愣住。半响后悠悠道:“不好意思,我已经嫁人了”

说来奇怪,要是搁以前,她说不准就应了,但现在却不想假装应付。与人结缔为夫妇,是严肃庄严的,不该随口作为筹码或条件。

百里溪伸出手,爬上一个蛊虫,他玩弄着手里的蛊虫,笑得漫不经心:“姐姐,可是我的蛊虫告诉我,你还是处子之身呢。”

桑宛瞥着他手里的东西心底发寒,他是何时下得蛊,自己竟毫无察觉,世人说南越人擅蛊,果真不假。

“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已有夫妻之名。若你只有这一个要求,我只能告辞了”桑宛道,但脚步一动未动。话本上虽有一见钟情四字,但很少有人会因为一面定下终生,这个小少年跟她说这么久,定有其他的想法。

果然,百里溪见她不耐烦要走,站起来拦住了她,歪着慵懒的步伐有些无奈,“姐姐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没有其他办法,当不成妻子,我们可以做兄弟嘛。”少年站起来的身高与桑宛齐平,但他一口一个姐姐,想来年纪很小,玩心也很重。

事实上也的确是,百里溪是南越族少主,因为贪玩跑了出来,他的蛊术自然是厉害的,但也从未见过血蛊,因此想拿桑宛研究又怕她跑了。

为了解蛊,桑宛和桑一一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