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伪善(1 / 2)

刘启的手穿过她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有威胁的意味:“你的话,我很感动。我一直想做一个进退有据的君子,既然已经答应为你指婚,如此失约,我该如何向属下交代?”

采薇心一横:“太子可以明言问他们,侍奉过太子的女子,他们愿要,还是不要?愿要,奴婢会随指婚而嫁;若不要,奴婢亦能坦然继续做一个平凡的侍女。”

“代价太大。”刘启收回手。

“这是奴婢的人生,奴婢能做自己的主。”

“阿渝知道你今晚过来?”

“她愿意给奴婢一次机会。”

一直远远站在外面的李尚宫,只能眼睁睁看着映在薄纱窗上两个脑袋越来越亲密地叠在一起,再气恼也无济于事。

刘启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李尚宫一边跺脚一边往回走,觉得采薇真会攀高枝,都答应嫁给上林铁骑里的人了,还要背地里与刘启来这一套,真是白瞎了王孺子的好心。

到半途,忽然发现宫道上徘徊着一个臃肿的身影,定睛一瞧,连忙上前,“孺子,您怎么出来了?”

王阿渝揉了揉眉眼,“我睡不着。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李尚宫一脸鄙夷,“您平时就是太惯着她了。”

王阿渝一听,便知某人进展顺利,她压抑住气恼烦躁,“我还能有什么法子?”

“孺子说动太子为她指婚已对得起她了,哪有这样得寸进尺的?她以前每次来看孺子,都是有目的的。以后长明殿不再欢迎她,再来,奴婢自作主张打出去!”

“万一她有天命,你敢打她?”王阿渝自嘲一声,“或许天意如此。”

主仆两人在夹道上走走停停,心里抑闷,还拐弯到一个高台亭子间看了一会儿月亮。

倦了,才往回走,刚到长明殿院里,就见室内闪烁着灯光,殿前不见了银杏。

记得离开时熄宫灯了呀?

王阿渝好奇,推开门去,只见一团橘色宫灯下,一雪青色中衣的身影,正慵懒地俯身案前,在翻看自己平时手抄的《诗经》,看其脸上舒展的笑颜,不用说,肯定又读到“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了。

她是有空就捡《诗经》中描写男子的美好语句抄下来,底下每每特地小注一下:吾家主上。

他定在旁边补写了端方规正的隶体,一撇一捺都气势庄严,让她以后修习之用。

听到声响,他回过头来,挥手让她过去,“此字你一直写错,为何?”

王阿渝探过头一看,“妾以前还能写对,现在就像少了一魂。”

“魂呢?”

“太子怎么回来了?”她没有回答,而是主动转移话题。

不问还好,一问刘启便正经起来,凝眸看她的脸,“回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妾现在更胖了。”话虽如此,王阿渝却憋不住脸上的欢喜。

“准备的果茶呢?”

王阿渝动作滞了一下,果茶让采薇提走了,她以为他不会回来,便没准备。

“要喝么,妾亲自去沏。”

她刚转身,便被他牵了手指,“不用,这时辰了。”

她的喜悦是从内到外的,脸上溢着光。

两人对上视线,她复又垂下眸子,温柔轻笑,发髻上没有任何珠宝做装饰,他却觉得她比谁都光彩夺目。

他注视着她的脸。

“太子看妾做什么,妾脸上有东西?”

刘启低下头,有点心照不宣,这是他少有的情趣一面,“想看看,王孺子今晚应该有什么表情?”

王阿渝一怔,掩饰道:“妾能有什么表情?倒是太子的表情很丰富。”

刘启伸手把宫灯拿过来,放在两人中间,让光亮更足些,“说说看。”

“太子今晚真悠闲。”

“是啊,半个时辰前我还很乏,现在突然有精神了。”

“可是有喜事?”

“有。”他的眼眸深藏不露。

闻言,喜悦慢慢从王阿渝脸上退去,“天晚了,该歇息了。”

她站起来,他跟随,一起走进寝室。

王阿渝一边解衣带,一边悲愤交加,看来某人应该得逞了。

既然如此,他这么快回来做什么?是故意气自己么?

看她笨拙地卸衣,他难得走过去,帮她解开腰间的衣带。

也许出于本能,王阿渝猛地把衣衫从他手里挣脱出去——满满都是拒绝与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