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祺字辈和明字辈的小辈们坐长椅那边,就贺子瑞夫妻和贺子荣,贺大老太太上桌子陪医生。 贺祺书亲自泡茶,他一个国部级高干人士,泡茶时特别优雅,F省的上品铁观音茶叶的清香,和着贺老二温和稳重的容颜,颇有意境之美,钱榆英是助手,两人夫唱妇随。 泡好茶,贺二夫人用茶盘捧茶,献给小医生,也幸得在场的是贺家自己人,若有外人看见贺老大夫妻两人亲自奉茶,必定会跌破眼镜。 乐韵不谙茶道,兴趣也不在茶道,所以她认得所有茶,但是具体说的什么泡茶手法,从没去研究,自然也不会装风雅来个什么品闻嗅尝,她端了小小的茶杯,直接喝掉半杯。 贺盼盼看得差点笑出声来,原来还有人跟她一样不懂风雅!同是茶道外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呀。 身上多了几道目光,乐韵看看贺家老少:“你们看我做什么?我认识茶树茶叶,我知道这是上品铁观音,大约是明前三到四天的,可别跟我论什么品茶之道,我从没研究茶艺,比起明明不会还要附庸风雅,我宁愿牛嚼牡丹。” 贺家几位茶艺大师们愕然,贺子瑞憋了几秒,憋出一句:“小美女医生是真性情!” “小美女,真乃知己也!”贺盼盼笑得捧腹:“爷爷奶奶,你们也说不懂茶艺是真性情,我就是真性情,你们还老因为我不擅茶艺就说我是粗人。” “小五,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柴溪没好气的瞪孙女,她有一对宝贝龙凤胎子女,而龙凤胎的儿子又生一对龙凤胎,然而,大概双生子在娘胎里弄错了性别,小四是男孩,反而文静秀气,温雅柔和,特别擅长茶艺,而小五明明是女孩子,却野的像男孩子,对茶道一窍不通。 贺盼盼笑得脸发酸,自己揉肌肉去了。 贺明盛几位囧囧的笑,解明义悄悄的拉过挨得近的贺小八,咬耳朵:“小八,小美女医生是不是比较难相处?” 呃,贺明韬偷偷的瞄眼小美女医生的方向,悄悄的回话:“其实还好,小美女医生就是嘴巴有点点毒,只要舍得一身剐,被打击几次就习惯了。” 小女孩说话直,钱榆英温和的笑笑,等她喝了一盏茶,泡第二盏。 “刚老说有高血糖的那位老太太,你喝一杯铁观音就行了,以后还是别喝青茶绿茶红茶什么茶,改喝没有用牛黄熏的金银花或者款冬花茶。” 瞅着满头银花的老太太喝了一杯茶,那边又将杯子收回,乐韵身为医生,又管不住嘴的多嘴。 “多谢医生的金玉良言,我以后只喝花茶。”鲁雪梅感激的道谢,再次微微低头:“我是贺家老大贺子恭的媳妇,娘家姓鲁,您直呼我贺鲁氏就行,您对老祖宗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但有所谴,贺家上下必倾尽所能以赴。” “贺大老太太,你客气,我出手救人不是想要你们贺家欠人情,只因为老寿星婆婆本身,我诊脉的时知道老寿星婆婆是革命老兵,曾经为民族自由不惜生命的幸存老兵越来越少,我遇上了,但凡能救,自然会倾尽所学医治。” “您知道我们老祖宗参加过革命?”贺家老少们惊愕不已,老祖宗确实是革命老兵之一,为民族自由差点死在战场,也因是革命前辈,晚年国家还分派一个专职保姆照顾老人。 可那是内行人才知道的,哪怕就是五六十岁的一辈高干们也鲜少知情。 “我是医学者,能从伤势推测出来,老寿星婆婆左耳上方一寸曾被子弹擦伤,留有伤痕,左肩近脊椎处也中过弹,而且,当年大概手术条件有限,有细小的碎石残片嵌进肉里与骨头紧贴在一起没有被发现,她忍耐住了痛苦,硬是生生的熬得碎石被钙化,与骨头融为一体,我觉得能有那么强大意志力的人只可能是当年上过战场的仁人志士,唯有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为民族自由连死都不怕的革命先驱者才不会被身体上的疼痛打倒。” “您说……您说……”贺子瑞和贺子荣按住胸口,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他们竟然不知道老娘骨头里还嵌进了石头! 当年他们还年少,可也记事了,记得老娘有几年左手常常拿不住东西,有时会自己揉肩,当时应该就是因为骨头里有石头疼痛难忍,可他们从没听老娘亲叫过一声痛。 这些年拍CT等,也照出来左肩胛骨一点异状,连医生们也以为是骨质增生。 如今,从一个小姑娘嘴里听说那其实不是骨质增生,而是曾经嵌进去的一点碎石,兄弟俩只觉心脏好似被揪住,快喘不过气来。 “爸二叔三叔爷爷二爷爷三爷爷。”贺祺文和解忆源等人惊呆了,猛然发现两老爷子呼吸急促,吓得忙冲上去,七手八脚的帮顺气。 鲁雪梅和柴溪也震惊得说不话来,她们也是第一次知道婆母曾经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煎熬。 贺盼盼和贺明净看护着两位奶奶长辈,贺明盛等人一阵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