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利娅俯视着他,“什么?” “昨晚我们和‘刺杀者’交手的时候,一直没有外援出现。”阿维纳什的眼睛半睁着,“我猜,贵组那时候大概是在忙里希相关的事,没有出现也情有可原……不过 AHAs 怎么没有派人来呢?” “那是因为——” “在刺杀者给我们投递相册的那天晚上,”阿维纳什重重地截断了维克多利娅的话,但他的声音又很快转轻,“如果我没记错,在千叶开始追击之后,有至少三名 AHAs 的水银针立刻从别地追了过来——你就是其中之一,是这样吧?” “没错,”维克多利娅回答,“AHAs 已经投入了十二名有极危作战经验的水银针到了这里,就是我们。” “换言之,你们这支小队就是 AHAs 在‘杀人摄影’一案中暂定的上限,往后不论刺杀者在谭伊闹出多大动静,只要它的袭击目标仍然是极个别的宜居地平民而没有扩大化,只要它仍然表现出极低的感染性和危害性,那么 AHAs 应该不会再在这个案子上投入更多的人力了……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可以。” “那么好。”阿维纳什点了点头,“那事情似乎叶没有那么难解释,毕竟我们也只是同样不愿承受直面‘刺杀者’的风险罢了——在这一点上,我看不出我们有什么不同。” “你不要偷换概念,”维克多利娅当即驳斥,“如果刺杀者昨晚就是奔着施密特去的,我绝不会指责你半句,但昨晚你明明可以提前告诉施密特——” “我再重申一遍,昨晚乘车去核心城,是施密特自己的决定。”阿维纳什轻声道,“我确实可以提前告知他这么做的风险,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的职责是尽快查明刺杀者的身份,终止它在谭伊的胡作非为,既然施密特恰好可以给我提供这样的机会,我为什么不接受? “老警督是自愿的,而且他的确用生命为我们追查刺杀者的行动铲平了一些障碍,接下来我会考虑为他申请一些死后的荣誉,毕竟他昨晚的表现还比较勇敢……至于说,像你这样愤慨到特地来指责我的行为,老实说,我不理解。” 阿维纳什拿起存放着刺杀者影像的储存器,顺着光滑的桌子撇到维克多利娅面前。 “这段视频,麻烦你尽快提交给 AHAs 的总部,就算是刺杀者模仿了什么螯合物,我相信画面里的信息一定也有其价值,我等你们的分析结果。” 阿维纳什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部下,“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部下们摇头。 “今天的会晤就到这里。”阿维纳什站起身,他看向维克多利娅,“忙了一整晚,我们得休息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声,“让我看看,AHAs 的水银针和我们到底有什么不同吧,今晚里希子爵的安危就靠你们了。” “阿维纳什。” 已经沉默许久的维克多利娅忽然喊了他一声,已经走到桌边的阿维纳什停下脚步,“怎么?” “你总是这样轻易拿别人的性命当工具来用吗?” “看情况。” “那请你多加小心,”维克多利娅侧过脸,那双总是洋溢着微笑的眼睛此刻正阴冷地盯着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同样的命运就会落在你的头上。” “是吗,”阿维纳什笑着道,“我反而觉得像你这样同情心过剩的人比较容易送命,水银针里尤其如此,你好自为之。” 眼看维克多利娅马上要开口接上下一句,阿维纳什立刻转头走出了会议室的门,他的部下狠狠把门摔上,仿佛这样就能弥补方才被质问的慌乱。 走廊上的光与新鲜的风总算让阿维纳什松了口气,不过紧接着,他就看见泡勒站在走廊尽头观望着,一副想要过来搭话的样子。 这让阿维纳什忽然有些厌烦,他很快错开了目光朝出口走去,然而泡勒仍然毫不识趣地凑了上来,神神叨叨地表示自己有重大消息要与阿维纳什同步。 “就这么说吧。”阿维纳什边走边道,他不愿再在警署多待一秒。 泡勒有些意外,但还是紧跟上前,压低了声音,“昨晚老警督是不是从蜡台圣母大教堂请了一位神父?”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今早有修女在蜡台圣母大教堂的忏悔室里发现了一位老神父,整个人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问过以后才知道是昨晚教会派去谭伊北站去聆听老警督忏悔的——” 阿维纳什颦眉,“这位老神父还活着吗?” “活着。”泡勒连连点头,“教堂没有丢失贵重物品,老神父也没有受伤,就是他的外衣被扒了,又在忏悔室里窝了一晚上,关节有点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