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是从哪里来的刁民,也敢叨扰本大老爷滋润的生活? 文死谏,武死战,那都是狗屁! 大家读着圣贤书,可谁他妈的把书里的话当真了? “既然这个皇帝不能让我们吃饱饭,那我们换一个能让我们吃饱饭的皇帝,有何不可?” 张福臻嘴角喊着笑意:“当今天下,只能是朱姓一家能坐吗?” “大逆不道,一派胡言。” 对于杨文岳这个保皇派而言,那简直就是叛逆。 “装什么装,你我官服上的图桉都忘了?”张福臻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道: “陕西饿死几十万百姓,我等也依旧要靠着这个由头来党同伐异,看看能不能安插自己人坐那个位置, 说到底,穿上这身衣袍,你我哪个不是衣冠禽兽了?” “你才是衣冠禽兽!” 杨文岳完全想不到,他会说出如此万死的话。 “我锤匪的理念:便是耕者有其田,单单这一条,便胜朝廷无数,这天下大势,你拦得住吗?” “耕者有其田,耕者有其田。”杨文岳喃喃自语:“简直是痴心妄想,纵然再过一百年都不可能。” “是啊,但我家主公说,人总得先吃饱了,才能往下走路,看看自己这条路能不能走对,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张福臻缓慢站起身来,俯视着慌了心神的杨文岳: “你且看着,这大明的天下,可是你们这帮高高在上的虫豸给吸血吸没的,怪不得我等小民振臂一呼,便天下响应。” 杨文岳一下子就从行军马扎上跌坐在地上,他看着张福臻。 “你。” “我本就是出身在山东高密的平民百姓之家,沉浮宦海这么多年,腻味了你们这些为士绅说话的狗官。 苦一苦百姓,骂名你们来担,你们担得住吗? 到了最后,还不是拿着贪墨来的钱财回乡修大宅子大园子,写几本互相吹捧的书,便把自己摘的干净。 那几十万陕西百姓,便全都白饿死了,与你们无关,乃是朝廷赈济不利。” 张福臻又缓缓的站直了身体:“自从我投锤匪的念头起,便感觉刹那天地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