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影庭深(1 / 5)

东宫明月 仙小桃 3581 字 2023-05-25

十二月。

明月虽不是仙人,却能够御剑飞行。连白予风都惊叹她的成长,她天资聪慧,白予风暗叹她的天赋。

一场寒疾卷席大陆,明月接连几天都无法练剑,院子里刚积一点雪就被下人们打扫了,这玉砌府里,东宫明月虽为公主,实际上掌握这府中大小事宜的是女王安排的玉砌府总管。

总管年约四十,长得慈眉善目,他在女王身边做了半辈子的内务,一方面是知道女王对仙人的崇拜,另一方面是出于对东宫谨为大禾王国呕心沥血了一百多年的感激。所以他平日里对明月修仙习剑的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明月透过窗户,看到皑皑白雪中伫立着一个人,一袭白衣,仙气飘然。

他好像站了有一阵子了,发丝上落了些许雪花。

东宫明月立刻扔下手里的暖炉,披了件白毛披风冲了出去。

那人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女孩,只是静静地望着被雪包裹的玉砌府,河面上一层薄薄的薄冰,支撑着皑皑白雪,好不素静。

明月不忍打扰他,和他一同观赏着这风景。

她忽然注意到,结了冰的河面上有一只小麻雀,一抖一抖的,好像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身旁的男人也注意到了那只鸟,他抬手,那只鸟腾空而起,轻轻地落进了手掌中,小鸟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惊恐地发出嘶哑的叫声。

白予风早就注意到她,他将鸟放到她怀里,小麻雀扑棱了几下翅膀,然后静静地卧在明月手心里。

白虎是杀戮神力,万物畏惧:“它怕我。”

东宫明月从他的眼里,看出一丝失落,她心底一颤,伸手去拽他的袖子,笑脸莹莹:“我不怕你呀,师父。”

那一刻,白予风心里五味杂陈,有一丝悲壮的感情,又带着些许惊讶,心底如深潭落石子,惊起波澜,迸发出欢喜和惆怅。

“明月,”他伸手抚去她发丝间的雪花,她长得飞快,一年之间长了半头,现在已经及他肩膀,清秀的五官也愈发立体,“快回去吧,外面冷。”

“可是,我想和师父说话,我好几天没有见到师父,没有和师父讲话,也没有练剑。”明月撒娇。

以为她长大了,骨子里还是那个拉着他袖子的小姑娘。

“好,”白予风轻笑,这一年里,她的任何要求,他都答应,“但是你等会要乖乖回去。”

绫绫气喘吁吁地送来一把棕色的油纸伞,两个铜质暖炉。

白予风撑伞,寒风扬起他的秀发,明月小心翼翼地将小鸟放在自己的暖手袋上。

明月仔细端详起小麻雀,她的翅膀背在身上,头上的毛发湿了,毛茸茸的黏在一起,露出肉色的皮肤。

“师父,给她取个名字吧?”

白予风不假思索地说:“浮玉三千,桂树落雪。就叫她雪宝吧。”

“雪宝?”明月以为自己听错了,白予风居然会取如此可爱的名字,“那我呢?我是不是月??宝?”

白予风干咳几声,应付。

他时常被她逗得无话可说。

“她是我们的雪宝,我是师父的月宝,哼。”她知道白予风不会接腔,还是自顾自地说。

她近日收到了魏侯爵寄来的信件,称寒冬风疾,魏公子本就身子虚弱,归家途中不幸感染了肺疾,现高烧不退,卧床难起。

她知道不该对他人的病痛感到欢喜。

“师父,若我不成亲了…”待绫绫走后,她试探性地问。

白予风看着明月,目光深沉。

“若我不成亲了,我可以跟着师父修仙吗?”她鼓起勇气,一股脑说出口。

白予风上下打量起她,这个女孩一年之间由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长成了清秀的少女,眉眼中透出清秀的气息,她继承了东宫谨的天赋,是个修仙悟道的好苗子。

自泑山救下她那日,他们之间形成了逃无可逃的羁绊。

“当然,我是你师父。”他对她有无限的耐心和温柔。

明月欣喜若狂,两眼放光,同时心底的忧愁暗自生长。

快乐随年龄增长而逝,世界逐渐变得复杂,东宫明月愈发无力和担忧,她身为公主,却无话语权,曾经身为郡主还担任一官半职,穿一穿官服,册封为公主后,浮玉山一带的实物全权交由当地侯爵代理。

她就像一个风筝,王指哪里,她就去哪里。

“近日天寒,少外出,你好生待在屋里。”天色渐暗,白予风送明月回主殿,御剑离去。

春日,夏日,秋日,转眼又一年。

她已出落成一位美少女,眉清目秀,气质清冷,常一袭青衣,腰间挂着把镶玉的清欢剑。

凶兽肆虐,魏公子肺疾未愈,于公元前九四三年逝于魏府,东宫明月十七岁。

她还未过门,就成了寡妇,理应守丧三月不外出。正直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