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1 / 3)

晚宴上笑闹声不断,何依专心与曲应辛交谈着对付事项,等聊完时再回过头,才发现曲鹤履喝了太多酒。

他一手抵在桌上,掌心撑着脸侧,眼眸阖着,灯光洒落在他脸上,映得他有一种与此处格格不入的疏冷感。

酒水绕在舌尖,留下醇香悠长的滋味,这才是品酒,而不是一味地猛灌。

何依略微不解,往常两人在家也一起饮过,曲鹤履从来不会醉,怎么今日喝成了这样?

她试着叫他,“曲鹤履?醒醒?”

“嗯。”

曲鹤履似是听到她的声音,含糊应着,但并没有清醒的迹象。

最后还是曲应辛把他扶回了房间。

曲家老宅留着曲鹤履的房间,所以理所当然的,何依作为他的妻子,也与他住在这一间房。

房内亮着明灯,曲鹤履躺在床上却完全不受影响。

何依望着躺在床上的他,稍有些无奈。

第二次这样了,上次从皇城后回来他是中了迷药,这次是醉得不轻。

何依别无他法,寻思着自己既然决定接受曲鹤履了,那么睡一张床上、帮他换身衣服应该也没什么。

因为是家宴,曲鹤履只穿了件休闲的宽衫,配着条黑长裤。

何依一回生二回熟,再次脱他衣服,手不抖了,心也不会太慌。

只是她刚撩起衣角,就听见曲鹤履低沉的哼声。

何依略微一顿,推了推他,试着叫醒道,“能起来吗?”

曲鹤履不应,只缓慢地张开了眼,望向何依时,那双黑瞳中似是染了层薄雾。

何依略不解,不知是否为错觉,她从他眼中看出了一种...悲伤?

为什么?

何依直觉这和他今晚喝醉有关,询问他,“你怎么了?”

喝醉了的人似是比平常都迟钝许多。

何依等了曲鹤履许久,他都不作声。

正待何依放弃问题,起身要去拿毛巾时,只见刚刚还浑然无力的曲鹤履,猛然起身抱住了她。

因为醉酒平衡感不行,曲鹤履抱住她后,整个人压着她往何依身后倒去,落在床上。

何依始料未及,鼻尖闯入混着红酒气味的松香,味道挺特别。

“你究竟怎么了?”

闻声,曲鹤履拥抱她的力道更大了,“不要...”

他的声音略有些含糊,何依听着疑惑。

“不要离开我...”

何依猛然一顿。

她听清楚了。

为什么他会在此时提这个?

瞧她神情,曲鹤履以为自己说中了,愈加悲伤。

他将心里的话全然吐出,“我会成为对你有用的人的。”

“爱我吧。”

何依全然震惊,她惊骇于他此时的话语,更吃惊于他此刻话里浓浓的悲伤。

她张了张嘴,甚至不知如何作回应。

而只在这片刻,何依感觉她的左耳尖濡湿了——曲鹤履的脸抵在她颈侧,润着红酒的薄唇贴上了她的耳朵。

他低沉的声音磁性又缠绵,喊了她一声“依依...”

亲昵又悲伤。

那一刻,何依感觉自己心脏都被击中了。

连呼吸都在颤抖。

何依挣了一下,翻过身,对上他难得盛着迷茫的眼。

她声音清冷又柔和,“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原本平整的床单因两人一番挣动起了褶皱。

曲鹤履望着何依,她长发披散在床上,漂亮英气的脸天生气质冷淡,轻易让人沦陷,却又总将人拒之门外。

太过不舍了。

曲鹤履捏着她的手,悲伤又固执地凝望她,“不要离婚,你答应我。”

许是酒醉,说话都乱了顺序。

却真实得让人动容。

何依心中柔和,安抚道,“我没有要离婚。”

“真的吗?”明明是反问的话,曲鹤履语气却是满满的不信。

他眼眸半阖着,却不肯松了牵何依手的力道,“依依,到了此时,我已经不愿想那么多了。”

“在这场婚姻中,只要你有一次心动,就算我赢了,好不好?”

连这般话都说出来了。

何依轻抚着他的脸,回答呼之欲出。

而曲鹤履却醉得不轻,没等到答案,他眼眸再次阖上了。

夜晚情动,灯光默许了安静,房间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何依手搭上他蹙着的眉,轻轻揉按开。

“你已经赢了。”

她声音清冷,几乎要融进这夜色里。

她早已无数次心动,早已爱上了眼前人。

何依不知道,曲鹤履表面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