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1 / 4)

隔日清晨,曲鹤履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望着差不多到上班的点了,向助理要了申贵的电话。

憋闷了一整晚,终于到讨债的时间了。

待电话接通,曲鹤履干脆道:“申总,我就不多问候了,想必昨晚你儿子已经替我问候过了。”

他几乎肯定,那妇人和小孩被他扔出餐厅后,会找申贵诉苦。

但对方却语气惊讶,“什么儿子?我可从来没有过儿子,曲少爷这说得是哪一出?”

这么说无非是要赖账。毕竟惹怒曲何两家与小孩夫人受委屈,申贵作为商人分得清孰轻孰重。

曲鹤履有料到他这反应,对付无赖,他可以更无赖,“既然不是,那我马上派人把昨晚的妇人和小孩送去申家老宅。”

“要是申老先生知道有人冒充他孙子,肯定会去查明,到时才好还申总你的清白。”

他语气散漫又肯定,让人毫不怀疑他会将这番话付诸实践。

申家好歹是青怀的大世家,敢冒认孩子的不会多,有就几乎一定是。

即使申贵否认,申老先生必定会去验血查明,因为这关乎这血脉的延续。

而申家包括申贵在内的几个继承人此时正相斗,出了这样私生子的丑闻,还是一个嚣张跋扈,没有教养,招惹了合作对象的私生子,申贵在老爷子面前的印象肯定大打折扣,而在激烈的权力争斗中失去先机。

申贵果然憋不住了,“曲少爷,没必要送过去打扰他老人家。我为昨晚何总受伤的消息深表遗憾,以后如果有帮得上的,我肯定倾力帮助。”

意思就是,因为何依受伤,他勉强卖个人情。

这话可信度不高,出了矛盾还肯全力相帮,曲鹤履是不信的。

而且他要的也不是这个。

曲鹤履望着落地窗外,庭中落满了阳光,他又忆起昨夜何依在此处进出的痕迹来。

她很忙,估计没心思在申贵这边折腾,单独何氏一家势力从申贵身上也撬不动多少。

但倘若再加上曲家,局面就不一样了,申家可不到能同时招惹两大世家的程度。

故而,由他来开口再合适不过。

曲鹤履讽刺道:“说来,我昨晚觉得挺巧。怎么前几天申总在我的订婚宴上被“请”出去,昨晚就是你的夫人和孩子被我赶出餐厅了?”

“两件事,你难道想单靠一个倾力帮助就全解决?这是瞧不起我和何依,还是瞧不起曲何两家!”

把两家势力都拉进来了,曲鹤履显然不打算平息,甚至有申贵不肯配合,他就闹得人尽皆知的意思。

曲鹤履这般嚣张无赖,申贵不能再装傻,话中压抑着怒火,“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经手的所有与何氏合作的项目都让利百分之十,来当作向何依的赔礼道歉。”

他语气散漫,仿佛百分之十的利润也不过尔尔。

申贵顿时一口气猛提上来梗在胸口,他语调陡然拔高,“曲少爷,我愿意给几分面子赔礼,可不代表你能随意开口,这两件事和这个价格根本不对等,何总包扎个手需要多少钱,我能让个几百万已经不错了!”

每份与何氏的合同都让利百分之十,那可是几百万完全不能比的!

“何依手被烫伤,还被在订婚宴上冒犯,这两件事哪个不大?你以为她是什么人?我父母硬把我叫过去联姻的宝贝媳妇,何氏众董事看着长大的宝贝女儿,他们要是知道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不敬,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申总,现在不是你给我面子,是我给你面子,只让你分出百分之十的利润,否则这事就没那么容易平息了。”

曲鹤履分寸不让,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申贵一句话都没得反驳,他强压着怒火,知道这坎是绕不过去了,与曲鹤履商量道,“百分之十太多了,我给不了,我最多就只能给百分之五。”

而曲鹤履根本不怕这种讨价还价,两人谈话到这里,申贵已经是任他拿捏了。

他悠然道:“都说已经是给面子了,申总怎么还这么不识时务?我这人不喜欢一件事反复商量,如果你给不了,我就联系别人去了。”

按他们刚刚的谈话,这个“别人”是谁可想而知,无非是曲何申三家的掌权人和众股东。

指不定按曲鹤履这纨绔性子,还会把事闹得更加无法收拾。

这就是不给犹豫时间,赶鸭子上架逼着他做决定!

申贵气急败坏,愤声说道,“行,行,我让利!但你必须遵守承诺,这两件事不能让几家的人知道。”

曲鹤履恶劣极了,不答应也不否认,“知不知道就要看他们了,关我什么事。”

“我好心劝劝申总,做事前掂量掂量自己几分轻重,别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说完他就直接掐断了电话。

申贵差点要破口大骂,可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