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送来的信函?”高第嘴里问道,同时手上拆起了信封。 幕僚神秘的说道:“东翁拆开一看便知。” 听到这话的高第手上拆信的动作更快了,没几下便把里面的信纸抽了出来,打开拿到眼前观瞧起来。 信上的内容很快被他看完。 啪! 高第连信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脸色难看的盯着面前的幕僚,斥问道:“你可知道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学生虽然不知,但也能猜到,不是虎贼就是奴贼。”幕僚不疾不徐的说道。 高第黑着脸说道:“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把这样的一封信送到本官这里,难道就不怕本官以通奴的罪名抓了你吗?” “自然是怕的,但学生不把这封信交给东翁,那么学生作为督师的幕僚便不合格,所以学生明知道这封信或许来路不好,但学生更清楚不能欺瞒东翁您。”说着,幕僚朝高第欠了欠身。 闻言的高第脸色好了一些,嘴里说道:“这封信是皇太极手下的范文程写给本官的,他想邀请本官与他见面,你说本官要不要见他?” “换做以前,学生一定劝东翁您不要见他,可是现在,学生觉得不妨见他一见,正好听听他是来做什么的。”幕僚嘴里说道。 高第眉头微微蹙起,嘴里说道:“他是奴贼的人,本官要是见了他,消息一旦被朝廷知道,一个通奴的罪名肯定会被扣在本官的头上。” “东翁多虑了。”幕僚轻轻一摇头,旋即说道,“眼下朝廷已经自顾不暇,根本顾不上督师这里,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把督师您怎么样。” 虎字旗三路大军攻打京师,早已传遍,山海关这边又怎会不知。 高第面露沉思,手指轻轻捻着自己的胡须,问道:“你觉得范文程这个时候要见本官,有什么目的?” “督师您是蓟辽督师,又一直在山海关,这个范文程见督师您,自然是因为督师您的身份而来,学生所料不错的话,奴贼盯上了督师您手中的山海关。”目标说道。 闻言的高第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本官也是这么觉得的,可他凭什么觉得本官会把山海关拱手让给他们,哼,本官乃是大明臣子,忠于大明忠于陛下。” “东翁的意思是不见?”幕僚试探的问了一句。 高第说道:“自然是不见,本官好好的蓟辽督师不做,没必要自找麻烦,给自己弄个把柄出来。” “东翁去见这个范文程,确实有可能多出一个把柄,可学生觉得东翁您还是应该见一见此人。”幕僚说道。 听到这话的高第冷冷的看向面前的幕僚,眼睛半眯了起来,道:“你让本官去见这个范文程,莫非是收了对方什么好处不成?” “东翁误会,学生之所以这么说,一切都是为了东翁您考虑。”幕僚为自己辩解道。 高第冷哼了一声。 幕僚解释道:“换做以前,学生觉得不支持东翁您去见这个范文程,可眼下情况不同,虎贼三路大军攻打京师,一旦京师出了什么意外,东翁您也要早做打算呀!” “你认为京师会守不住?”高第反问道。 幕僚点点头,嘴里说道:“若只是一个京师的问题,学生自然不担心会守不住,可山东已经落入虎贼手中,一旦漕运被截断,京城只会陷入无粮的境地,仅凭北直隶的几个粮仓又能支撑多久,除非在这中间有一支强军能够打破虎贼的攻势,把山东重新夺回来,不然京师的危机很难被化解。” 高第默然不语。 京师靠漕运运来南方的粮食才能保持平稳,就连辽东这边也需要京师从南方调拨粮食支应。 漕运不仅关乎京城,也关乎辽东。 “东翁,皇太极那边将来未必不能是一条退路。”幕僚嘴里劝说道。 高第迟疑了一下,道:“本官深受皇恩,又怎会背弃大明,做乱臣贼子,这种话你就不要再说了。” “东翁您误会了,学生并非让您现在就做出选择,只是提前见一见这个范文程,就当留一条后路,万一京城有什么变故,东翁您也能有其他选择,若是京城无恙,陛下无恙,您完全可以不再理会范文程那边。”幕僚继续劝说道。 高第犹豫不定。 一方面觉得自己幕僚说的有道理,一方面又不想让政敌抓到什么把柄,同时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打心底看不起所谓的大金,认为这些人都是从林子里钻出来未开化的野人,连最基本的衣冠都不具备。 幕僚能够看出高第的心动,决定再加一把火,开口说道:“东翁,你再想想,皇太极能够派范文程来见东翁您,宁远那边是不是也有皇太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