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调兵的旨意送到了山海关。 蓟辽总督高第对朝中的命令自然是最为遵从,不过,他的话却在辽东将门这里未必管用。 朝廷的旨意送到了,蓟辽督师府的命令也传达到了,可辽东将门却一兵一卒都没有派往京师,反而张口就是要钱粮。 没有钱粮,一兵一卒都不调动。 袁崇焕的教训让辽东的将门对大明朝廷多了几分隔阂,同时大明的虚弱也让辽东将门有了几分跋扈。 高第不像袁崇焕,他在蓟辽没有袁崇焕与辽东将门的那种交情,更没有辽东将门的信任。 想要调动辽东的兵将他只能顺着辽东将门那些人,不然他一兵一卒都无法调动。 大明在京师的朝廷却不知道这种情况。 眼见辽东的兵马始终没有入关来戍守京师,一道道催促的旨意送去了高第那里,催促高第快些派兵来京师。 万般无奈之下的高第只得把辽东这里的情况派人送往京师。 “学生参见首辅。” 周延儒的府门外,一个读书人打扮的中年人,再见到周延儒乘坐的轿子急忙迎上去深施一礼。 府门外的小厮急忙上前把挡在轿子前面的中年人驱赶走,并用身体挡住中年人,不给其靠近轿子的机会。 轿子里的人没有说话,轿夫自然也就不会停下轿子,直接抬着从正门进了府中。 轿子进了院子,轿夫这才停下来压轿。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管家上前搀扶着周延儒从轿子里面走了出来。 “外面是怎么回事?”周延儒嘴里问向管家。 管家恭敬的回答道:“蓟辽督师派来的人,送上了拜帖和礼单,小的跟他说了老爷您还未下朝,可他不走,死活要留在咱们府门前等您下朝回来。” “这不好。”周延儒脸一沉,不高兴的说道,“本官是首辅,地方上的督抚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去找朝廷,来本官府上算什么样子。” 闻言的管家连忙说道:“小的这叫派人把他驱赶走。” “去吧!”周延儒点了点头。 管家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周延儒突然说道:“对方送来的礼单你看了吗?” “看了,要不是看在那份礼单的份上,小的也不能留他在府门外。”回转过身的管家恭敬的回答道。 周延儒想了想,说道:“既然高第把人派过来见本官,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是不见耽误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就麻烦了,你这样,把人送去书房,本官一会儿过去见他。” “是。”管家应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去。 周延儒回到了房中,换上了常服,简单洗漱一下,又吃了几块点心喝了杯茶水,这才踱着八字步来到了会客用的书房。 “学生见过首辅。”先一步来到书房的中年人见到周延儒,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 周延儒走到主人的座位前坐了下来,开口问道:“你是从山海关过来的?” “学生是督师身边的幕僚。”中年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周延儒打量了几眼,又道:“既然是高第身边的幕僚,那伱不留在山海关好好辅佐高第,为何来京师?” “不敢欺瞒首辅,学生这次过来,是希望首辅您能够救救学生的东主。”中年人再次向周延儒作揖行礼。 闻言的周延儒道:“哦?高第在辽东一直都稳妥的很,本官在京师没听说过他犯下了什么大错,你这个幕僚会不会是危言耸听了。” “朝廷已经送到山海关好几道催兵的旨意,我家东主实在是没有办法,派学生来向首辅求一条明路。”中年人乞求道。 啪! 周延儒脸一沉,抬手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嘴里斥问道:“既然高第接到了旨意,为何不尊旨行事,可他偏偏抗旨不尊,回去告诉他,想要本官救他,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遵照旨意行事,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从辽东抽调一支兵马戍守京师不仅是为了保证京师的安全,也是延续他这个首辅的政治生命。 高第始终不派兵来京师,不仅是抗旨不尊,也是在与他这个首辅对着干。 “不,不,不,首辅您误会了,真不是我家东主抗旨。”中年人脸一苦,急忙解释道,“我家东主虽然是蓟辽督师,可能指挥动的只有山海关的几千兵马,宁锦那里的兵马从来不遵我家东主的命令,自打朝廷的圣旨送到,我家东主几次催促他们派兵去京师,可对方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我家东主实在是没有办法。” 周延儒的眉头皱了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