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远处的百户吓得瘫在了地上。 看着不远处的残肢断臂,额头上的冷汗直冒,裤裆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湿乎乎一片。 另一边的任城卫指挥使和一众任城卫官员被众多亲兵家丁护着下了城墙。 至于那些死在城墙上的操炮士卒,没有一个人关心他们的死活。 虎字旗的炮手只用了一轮炮击,彻底使得城墙上的官军大炮哑火。 虽然城墙上还有大炮完好,但没有士卒敢靠近过去,生怕落得和其他操炮士卒一样身死的下场。 监督操炮士卒开炮的那名百户,见炮声停下,从地上爬起来,急忙朝着远处逃去,一刻也不愿留在这里。 城外的虎字旗炮队,很快对城上打响了第二轮炮击。 目标仍然是城上守军的大炮。 官军仅剩下的两门大炮在这一轮的炮击下,也彻底毁去,人员伤亡反倒比第一次少了不少。 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没有几个士卒敢在靠近大炮。 被亲兵安全护送下城墙上的任城卫指挥使听到炮声,仰头往城墙上看去,嘴里说道:“为何不还击!城上不是有炮吗?让人给本将还击。” 到了城下,自身安全得到了保障,他反倒不急着走了。 “黄千户,你怎么也跟着一块下来了,你下来了谁守城!”一旁的指挥同知于路见到守将千户跟着他们一块逃下了城墙,脸色顿时一沉。 听到这话的任城卫指挥使也看向了这位黄千户,道:“你不去守城下来做什么?回去守城。” 眼下正是虎字旗攻城的时候,不好做出临阵斩将的事情,只能先让对方回城墙上去指挥士卒守城。 “是,末将这就回去。”黄千户也发现自己不该跟着一块离开城墙。 不过,先前那种情况,他也算是从心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周围的几个卫指挥衙门的官员品级最低也是指挥佥事,他这个千户反倒是品级最低的武官。 作为下官,自然没有挑挑拣拣的资格,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城墙的马道走去。 “记得让开炮,用炮给本将狠狠的还击。”任城卫指挥使咬牙切齿的说。 因为虎字旗的炮击,他不得不狼狈的逃下城墙,感觉丢了面子,想要己方的炮为自己赢回来。 “将军放心,末将回去定让手下的人开炮还击。”黄千户应了一声,大步踏上了马道。 任城卫指挥使看着黄千户上了城墙,转而对一旁的一名指挥佥事说道:“你留下来配合黄千户,其他人随本将去其它几道城门处查看一下情况。” 被留下来的那名指挥佥事脸色一苦。 其他人偷偷松了一口气。 任城卫指挥使带着剩下人,骑马从离开了西城的城门。 随着虎字旗炮队越来越多的大炮进入到了战斗位置,后方作为攻城的战兵队伍也全部做好了攻城的准备。 很快,越来越多的炮声自城外打响,一颗颗炮子飞落向城头上。 为了攻打滋阳城,陈寻平让炮队准备了上百门大炮。 要知道当年老奴攻打宁远城的时候,也不过用了八十多门大炮,其中很多都是小炮,真正的重炮数量却不多。 可虎字旗使用的都是威力巨大的重炮,其中有几门炮比宁远城头上的红夷大炮威力更强。 一门门炮被打响,整个滋阳城的西城门被炮子埋没。 整个城墙就像遭受到了犁地一般,任何活物在炮子的反复锤击下,都成为肢体残缺的尸体。 碎肉渣骨头渣,还有黏湖湖的鲜血混在一起,沾染在了脚下的城砖上。 仅仅几轮炮击,城墙上已经看不到一个还能站着的活物。 “告诉第一战兵营,进攻吧!”陈寻平用过手里的单筒望远镜看到城墙上的情况,命令令旗兵给第一战兵营打出攻城的旗语。 第一战兵营的营正曹光也在用手中的单筒望远镜观察着城墙上的情况。 不过,他的位置没有陈寻平那里的好。 陈寻平站在一处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位置较高,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滋阳城西面城墙上的一切情况。 而第一战兵营因为作为攻城的主要队伍,距离滋阳城较近,所以视野要差一些,但还是能够看清城墙上守军部分情形。 “是不是该咱们进攻了,师正那边也不让炮队那边停一下。”眼见前面的城墙上已经看不到什么守城的官兵,营正曹光心中有些着急。 站在他旁边的参谋官吴春光道:“放心吧,只要时机合适,师正肯定会下达攻城命令的,咱们可是主攻的战兵营。” “